许富贵听了眉头一皱,蜜虎?咱药柜里有这么一味药吗?
“蜜虎之虫,齐地最多,为农患,身五彩,具细绒,如蚕蛾,尾如鹅尾铺张。
雄者身狭小,可入药;雌者肥壮,不入药。”
“客人,可还有什么疑问?”
杜仲答得十分平淡,同样宛若寻常,稍微不同在于——他的心态还真就是寻常。
真鉴里看了一遍段沛白的故事,梦里更是亲自化身为了他,如此情况下,他那点心思杜仲怎么会猜不出来?
不说十分给猜得透透的,七八分也总是有的。
理解了之后,杜仲自然不会多在意,更别提他本就是不在乎事的性格。
你要是上门来找我调养身体,我也能给你再开些方子,不说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个把月也能理得七七八八。
但你要是不欲与我相认,我也无所谓,反正有我没我,只要能控制住破伤风,半年之后都是个活蹦乱跳的健康人。
一切随缘,随缘便好……
杜仲见段沛白道了一声谢,便再无回复,依旧低着脑袋,只是身子微微颤抖。
他便不再理会,兀自回了自己单间,小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而段沛白五感敏锐,听见杜仲转身离去,这才敢抬头去望。
直至见到杜仲背影消失,他这才一脸复杂地看向抓药伙计:
“他是你们医馆的大夫……叫什么名子?”
许富贵隐约看出了些东西,不动声色回句:“杜仲,杜大夫。”
语罢,压低声音又补充上一句:
“客人和杜大夫有什么关系咱也不知道,但偷偷的讲,杜大夫说是咱医馆最年轻最厉害的大夫都不为过。
若是有什么关系,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喽……”
“是嘛……最年轻最厉害……”,那没错了,就是他……
段沛白对这回答毫不意外,更确信了那突兀瞥见的小大夫,正是前夜救他之人,也是人间道官口中的“杜仲”。
他眸子凝神一下,好似要将其背影印在眼底,这才不再犹豫,转身离去。
……
段沛白于杜仲如同石子于湖面,相互碰撞后只在杜仲生活中掀起了微微波澜,便又恢复往日宁静。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荡漾开来的涟漪,是会渐行渐远渐化了,还是会另外掀起波涛骇浪。
红尘滚滚,世事谁料?
……
往后几日,杜仲又是和一些常见的“老伙计”唠唠嗑。
像腹泻、中暑、手足口、皮肤病,这些都是夏季十分常见的病种,尤其又像婺州这边,属于两浙路,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炎热而潮湿。
稍微不注意,多吃些生冷瓜果,加之这个时代水源不净,就很容易腹泻。
像大人还好,有钱的来吃点药当日就好了,没钱的忍一忍,两三天稀水样便渐止,再过两三日自然就会痊愈。
若是孩子就没那么好了,身子羸弱,没有施治的情况下,往往还没等到自愈就脱水死了。
唉,这个时代的孩子,多灾多难,往往二中存一,这都还不算户部没登记上的。
那些生下来就给扔到粪桶里溺死的,可一点都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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