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抓……可有药方?”
姚憨憨挠了挠脑袋,一脸为难地问了句。
而那高瘦人影则眉头一挑,反问道:“怎么,你家医馆还不一样?没了方就不能买药?”
姚憨憨又焦急地挠挠脑袋,一只手暗中扯了扯许富贵的衣袖,支支吾吾道:“也不是,但这样……万一出了问题呢?”
两人正在这沟通呢,杜仲听着姚憨憨的声音,本已经准备从后门出了,又不免回头望了一眼。
咦?这人怎么见着这么眼熟?
这人换下了原本满是灰尘破洞的黑袍,上了一身外面常见的白襦。
背上的东西即便已经用粗麻布包住,也依旧能依稀看出长刀的样子。
这不是前夜扰他清梦的妖刀客段沛白,还能是谁?
至于他所要买下之药,杜仲也是熟悉得很,正是木萸散里的几味。
与此同时,许富贵也被姚憨憨扯了过去,说明了情况。
他定睛看了来者一眼,面色狠厉而淡漠,一只眼睛里神采极重,另一只眼睛却深邃到让人看不透,鼻梁上还隐约可见一道疤。
嗯,是个不宜招惹的狠人,速速打发了……
转念一想,许富贵便有了主意:
“制天南星由天南星炮制而来,有天南星、异叶天南星、东北天南星三种,不知客人需要哪种?”
在他设想之中,这来人应该一愣,而后半推半就下就给送去了其他医馆。
但是……这人的确一愣,却不是对着他言语发愣,而是对着他身后发愣。
许富贵正心中生疑,要转头去看,这人却又收回了目光,面色好似如常:
“是嘛……三种你都给我抓来一两,不必担心钱的事。”
语罢,他抬手往药柜上一放,缓缓揭开,竟然是一两白花花的银子。
三种药总共才三两,哪里要得了这么多钱?!
许富贵被这人出手阔绰给惊讶到了,准备说出口的话也给堵了回去,一时竟不知是收还是不收。
这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就给他解了围:
“富贵,你把银子收下,他要的药就给他抓了,制天南星只给他抓寻常天南星便是。”
许富贵听是杜儿哥的声音,一下就松了下来,朝面前人笑了笑便收下银子,脚步蹬蹬就抓好了三味药。
吴茱萸、防风、制天南星,各自用方纸包住,系成一捆就放到了其面前。
寻常情况,药柜伙计定然不会抓得如此积极,得让人排队抓药,但……
这不是有钱就是大爷吗?
“您收好喽”,段沛白轻“嗯”一声,只是低着头望着三个药包,像是在清点分量。
但实际上一共才三包,哪里如此认真地清点?他这是根本不敢抬头,生怕瞥见了杜仲的眼睛。
他要是个“活人”也就罢了,再是欠着杜仲的,慢慢还就好了,便是羞愧也不至于不敢相认。
但他还不定是个“活人”,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听命。
你看,他这满身内伤外伤暂且不论,连最要紧的妖刀之威都还没能完全控制住,若是给闽家追杀之人找上门来,不只是乞得了上天怜悯,勉强多得了几日光阴,最终还是一个死人?
如此,一个横躺在生死之间的人,他该以何种面目去对待恩人?又该如何防止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大夫遭到牵连?
他不知道,是故不能与杜仲相认。
“药没错,吾只是还有一问,想要知道那‘蜜虎’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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