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无奈之色尽数散去,什么表情都没了,一脸冷漠,看着跪在地上的汉子像是只蚂蚱。
他冷笑一下,寒冽之意连六月酷暑都敌不过,落到了汉子耳朵里:
“我劝你还是不要捏造谣言,否则来日……可不好相见!”
话音落下,汉子浑身一颤,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不敢再说下去,又兀自开始流泪,脸上再无之前狰狞模样。
王守志面色不变,冷漠依旧,一甩头就准备离开。
眼角余光瞥见了杜仲,寒冬厚雪瞬间化开,露出一个春风和煦的微笑。
两人打了个招呼,就此别过。
杜仲走到了库房,心里还是有些复杂。
他到柜子里取了药,见水井盖子被不知道什么人忘了合上,连忙关上,便带着“陈皮”沿原路回大堂。
路上来去一刻不到,汉子已经不见了。
地上泪痕经太阳一晒,就也什么也看不见了,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杜仲收回目光,又望了望东侧院里头,没见到汉子,便绕开那儿回了大堂。
……
酉正还没到,蒋才俊又问姚修诚要不要去单间吃。
姚修诚想着都差流口水了,却还是一脸犹豫。
杜仲稍微一问,嘿,这憨憨原来还惦记着孙二娘嘴里的媳妇呢!行吧,饭什么时候吃都行,人生大事更重要。
于是,他便擅自给犹豫不决的姚憨憨做了决定——去五谷斋吃,而且他也随他一起去。
这又给人家孩子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叫人看得直尴尬。
蒋才俊自然乐意成人之美,便提前放了,让两人免去了一路排队尬笑的功夫。
只是到了菜盆面前,对上一脸笑眯眯跟个老狐狸似的孙二娘,姚憨憨却又蔫了。
他畏畏缩缩的,就只敢讨饭,不敢说些什么,更不敢对视上孙二娘。
那眼神,啧啧,哪里是要给人送媳妇,简直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杜仲无奈,只能等坐下后,笑骂了姚憨憨两句。
这样也好,平仁医馆的抓药伙计放在哪儿不是抢手货?本来也就没他主动上去求孙二娘的道理。
等过几日那老狐狸背后的求婿之人急了,就算姚憨憨不自己送上门去,人家也定是要找上门来的。
放在女方,这叫矜持,放在男方,这叫稳重,故而杜仲也没准备劝他“勇敢(犯傻)”。
两人吃着吃着,许富贵一如既往地凑了上来,张口便是:
“杜儿哥,院里的点菜……和传闻的一样好吃吗?”
杜仲瞄了他一眼,真是会套话,“嗯,好吃,少了点”
许富贵眼底有羡慕之色流转,但又很快收敛,觍着笑铺开了一黄纸包,“那是,你看这不就多了吗?”
一侧是绿豆糕,一侧是酥油饼,准备得非常贴心。
杜仲捞起一块酥油饼,美滋滋地啃了一口,似不经意道:
“下午那煮药小厮的事,你知道吗?”
“杜儿哥说的是张柱?唉,十几年的老伙计了,说走就走了。”
“走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