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霎时落在陆大夫人身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五姨娘走到陆大夫人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喊道:“好狠的心!我自打进了府,便是与大夫人你再不对付,也从未做过伤害晟哥儿的事!如今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昕哥儿!他还是襁褓里的婴儿啊!”
“五姨娘这是说什么呢!我从未觉得五姨娘有何处与我不对付或者得罪于我的,怎么就认定是我要害昕哥儿的?”陆大夫人嘴角扬起讥笑,不屑反问道。
五姨娘将陆大夫人的衣袖攥的发皱,双目通红恨恨道:“除了你,在这个慕府里还会有谁看不得我和昕哥儿!你将甲鱼汤送给乳母,昕哥儿肠胃如此娇嫩经不起折腾,好阴狠的手段!”
“五姨娘自己没有照顾好昕哥儿,单凭一个乳母的话,怎么能将这么大个帽子无证无据的扣在我身上!”陆大夫人一把甩开五姨娘的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袖咄咄逼人道,“五姨娘这是你对我说话该有的礼制吗?难道因为生了昕哥儿就以为可以母凭子贵,目中无人出言不逊了?”
陆大夫人心里清楚,她命人给乳母送甲鱼汤也是为了产出更好的奶水,就是到慕丞相跟前她也是有的说的。就算慕丞相怪罪下来,自己也是因为好心办了坏事而已。
五姨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力的垂下手哀哭不已,君安见状轻扶着五姨娘的身子。
仅凭乳母一面之词不但不能指认陆大夫人,还有可能会被她反打一筢,指责五姨娘未能尽心抚养昕哥儿,更有可能借此将昕哥儿要了去养在她的膝下!
就在房内无声的硝烟四起时,“五姨娘,不过是哥儿着了凉,大夫也开了药方,为何还在哭哭啼啼的?”一声沉而有力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寂静。
话声未落,慕丞相应是下了早朝,朝服还未换去就来到五姨娘院中,看来慕丞相对昕哥儿也是十分担心的。
心念一动,君安抬头徒然看到五姨娘伤心面容,娘亲一事与吴妈妈的话汹涌奔上心头。喉头一哽,当初娘亲若是命大躲过了洋地黄的设计,是否之后陆大夫人也会像今日这般再次下毒手。
看到盛气凌人的陆大夫人,君安心里有了答案。
递给了五姨娘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君安便双膝跪地:“父亲,昕哥儿着凉并非偶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说罢,俯首以额头触碰光洁坚硬的地面。
“你且抬头,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慕丞相闻言,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语气不善的问道。
即使慕丞相再不喜欢内院鸡毛蒜皮的争风吃醋的小事,但事关慕家子嗣他定然也会重视起来。
如今木已成舟,这样能抓到陆大夫人把柄的机会可不多,一旦让她逃过往后有了防范,想要再抓到她把柄或引她出手可就难了。
转瞬间脑海里已经转过无数念头,君安深知此次机会难得,俯首道:“君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害昕哥儿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说着直直的盯着陆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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