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封,去年年初因为被陷害贪污蹲了一年,才出来没几个月,苏延东则于几日前发病,抢救无效去世了。
整个苏家,好像只有远在国外的苏矜置身事外。
如果说这些全是巧合,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
“绰叔,我会把所有的股份和资产转到你的名下,明天你开个记者会,肃南城苏家,不会易主。”
苏矜整理好思绪,将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
虽说她并非苏家人,但凭良心说,苏延东对自己是真的没话讲,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独善其身。
苏家,她到底是舍不下。
闻言,刘文绰视线落在桌面的档案袋上,镜片底下的眸子黯淡了许多。
静默良久,再抬眼时,又恢复了往日讳莫如深的模样:“小矜,你是大哥的女儿,他的东西理应由你继承。”
“绰叔。”苏矜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不是他的女儿。”
她不过是周淑容从乡下捡来的。
见她云淡风轻,漠不关心的模样,刘文绰薄唇微抿,半天没再说出来话。
苏矜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知道,苏矜比谁的骄傲,无关苏家的庇护,那一身铮铮傲气与生俱来,渗透骨血,是被碾碎也能一丁一点地拾起拼凑起来的。
骄傲如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在知道不是苏家人之后还拿苏家的东西。
刘文绰垂眸,抬手将无框眼镜摘了下来,在鼻梁骨上捏了捏,一时无言。
雨渐渐停了。
前院青石地面上三两瓣叶飘零,落叶逐风,等闲苔面红。
苏矜缓缓起身,理了理裙摆,视线微顿:“封叔,带我去见见父亲吧。”
苏延东待她是极好的,这声“父亲”,担得起。
刘文绰腿脚不便,外面刚下过雨,空气潮湿,苏矜本来没打算让他同行,但拗不过,最后也就随他了。
不过出门时,还是拿了一张毯子盖在他腿上。
空气有些潮湿,还混杂着泥土的气味,偶尔吹来一阵风,七分闷,三分躁。
苏矜一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迈巴赫,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不是让他先离开吗?
最后,苏矜是坐席修的车去的墓地。
六月的天阴得快,晴的也快,转眼间天边就亮了,是清新的蔚蓝色。
“这位是?”
刘文绰看着苏矜身边气质不凡的男人,那双深沉的长眸里满是探究。
男人身姿修长,一身得体的正装,举手投足间满是矜贵清隽,并非普通人。
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明明是淡色,并不深沉,却总无形中透出压迫感来,带着些许薄凉,饶是阅人无数的他,竟也看不透分毫。
肃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人物。
“哦。”苏矜应声,想着要如何介绍:“他是……”
“京城,席修。”
身旁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惹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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