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午餐,祁绒感觉自己如同宴席上交过礼金的陌生亲戚,除了吃饭,再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祁家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也插不上嘴,祁荣生和祁绾聊集团的事,那些投资、合作、商谈,听得她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似乎是发现了祁绒的局促,秦盼过来和祁绒闲聊。
问道最近在做什么,祁绒一愣,想起自己重生过来背负的几个诽谤。
但她不准备和家里人说这些。
秦盼的样子并不像两眼不闻窗外事,显然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只是碍于不想戳穿她的伤心事,才闭口不提。
“……找了一份工作,过两天就去上班。一切都好,吃好喝好,住在金秋园,其他事找过姜律师了,马上就会尘埃落定的。”
祁绒说出她再三斟酌过后的托词。
秦盼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妈妈都支持你,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回来住!你的房间妈妈有叫人定时打扫。”
宽容得让祁绒接不上话。
当初她一声不吭地搬出去,也没跟家里人交代,恐怕秦盼就是在这方面耿耿于怀,所以每次见面总想让祁绒搬回来住。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祁绒一个人生活惯了,没有长期和家人相处的经历,所以思虑再三还是推拒了搬回来的事。
秦盼有些忧愁,秀美的眉头轻轻促起,望向祁绒的目光也掺杂了几分无可奈何,看得祁绒浑身僵硬,仿佛做了什么泼天的坏事。
不过好在秦盼是一位善解人意的母亲,想起女儿已经愿意回家,虽然心里有几分遗憾,但也愿意徐徐图之。
自从秦盼年岁上涨,也不像年轻时那样好强了,对待自己的小女儿更是无从下手,只要见到事情出现转机,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心满意足,但家里的另一位可不满意。
“爸,想听就去呗。”
祁绾说完一大堆,却发现自己对面的老男人竖着耳朵,心里不免失笑,脸上倒是轻描淡写。
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注意力飘到了别的地方,
“咳咳咳。”
祁荣生被她突然转变话题吓了一跳,面色几经变化,最后才护住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清了清嗓子:“你说的事我再考虑一下,记得先把合约放到我办公室。”
祁绾很想问您真的有听清楚我说了什么吗,但父亲的年龄越大越像个小孩,她也懒得拆穿对方拙劣的谎言,只当是看笑话了。
“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另一边的祁绒和秦盼倒是顺利展开话题。
“翻译工作。”
“呀,那要经常出差吧!”
祁绒和秦盼正一问一答进行得火热,祁绾就听就自己的老父亲煞风景地嘟囔了一句“那赚得到几个钱,有苦又累”。
她皱了皱眉,朝着父亲提点道:“您不要说这种丧气话,阿绒听了会不高兴的。”
自知失言的祁荣生虽然不乐意承认错误、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声音却一下子小了八分。
“本来就是!在集团里有什么不好!偏偏要到外面受苦受累!一个月还拿不到什么钱!我都是为了她好!”
说到后面甚至委屈了起来。
“可您也不能当着阿绒的面说啊!”祁绾瞪他。
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祁荣生气不过,刚想反驳两句,就见自己的大女儿“嗖”地站了起来,几步走了过去。
“阿绒是想做翻译行业吗?刚好我前段时间在国外处理事务,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祁绾不熟练地露出浅笑,态度自然地坐到了祁绒她们的对面。
秦盼眼睛一亮:“对对对,绾绾这方面在行!”
随即拉着她热情地加入到谈话的行列里来。
前后不到半分钟,祁荣生就变成了孤家寡人,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妻女聊天。
不对啊,他好歹也做了祁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么多年,论经验还能比不过祁绾这个臭丫头不成!?
不服输的老父亲咳嗽了两声打断对话,威严又不着痕迹地插了进去。
“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祁绒马上闭嘴,连带着脖子也缩了一下,乖巧成了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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