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绒走神期间,餐桌上的话题中心从祁绾转移到了祁纥身上。
祁荣生询问祁纥的去向。
原本说好要过来吃饭的,到点了人却没有出现。
他嘴上骂着“臭小子”,言辞间却没有责怪的意味,仿佛早已洞悉了祁纥不着调的本质。
看着秦盼也是一脸的困惑,想到祁纥近期可能没和家里人联系,祁绾握筷的指尖一顿。
“他刚结束封闭训练,听说最近都在和几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朋友聚会,昨天还在帝金大厦那边玩儿,估计现在还在睡。”
帝金大厦,市里最有名的销金窟,档次很高,更多人形容那儿是有钱人的娱乐区。
如果所祁纥在那儿,可想而知疯玩了一夜。
祁荣生的脸色臭了起来,秦盼则是神色担忧,祁绒倒是感慨年轻人夜生活的丰富,只有祁绾面色如常,似乎说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不知道祁绾是随了谁,风轻云淡的模样和同岁的祁纥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话说祁绒这是半年来首次见到姐姐祁绾,上一次见她还是在一次推脱不了的活动上,那时祁绾是以殊殊的身份和宋慕青去参加品牌方活动的,没想到会在现场见到众星捧月的祁绾。
祁绒没有公开露面,只是走个过场,根本没想过会见到祁绾。
她不想暴露身份,踌躇着想要提前退场,却没想到走到了陌生的休息室门口,里面有三五个熟悉的面孔。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祁绒曾见过她们和祁绾相谈甚欢。
名义上是祁绾的朋友,嘴里却在说她的坏话。
祁绒当时有些生气,但她没有剃头担子一热冲上去。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听得她手脚冰凉。
原本围绕着祁绾的话题不知怎么的歪到了她身上。
“别说祁绾了,你们知不知道她妹妹祁绒?我好久都没见她露面了,不会是被祁家下放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吧?”
“谁告诉你的呀?听我娱乐圈的朋友说,她最近跟着谢徵跟到剧组去了!人家是大山里的封闭拍摄,根本不让探班,她又是送钱又是送生活用品的,都快土成大妈了!”
一群女人叽里呱啦说了大堆半真半假的消息,最终都望向人群中心。
“你说呢,文蔚?”
身穿华服的女士们停下调笑,把视线投向沙发上打扮得格外美艳的女人。
这个女人祁绒认识,甚至见过好几次,是姐姐祁绾的闺中密友文蔚,自从文家破产后,她差点被卖给国外的富商老头,还是祁绾救她脱离文家,此后一直在祁绾手下任职,是祁绾的左膀右臂。
“我怎么知道,”女人露出厌烦的神情,指尖缠绕着粟色的卷发,“绾绾都懒得提她,大概是嫌她丢脸吧。”
慵懒的语调,精致的美甲以及被捻起的女士香烟,女人的一举一动都颇具风情,也怪不得当初那个国外富商,宁愿为文家偿还全部的债务,也要带走她。
“要说我家里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我也懒得管,太丢人了,你说她是不是投胎时把脑子忘了,要不怎么说傻人有傻福?”一个女人靠着窗台,言辞间还有些羡慕。
祁家家大业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眼红,祁绒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要比她们中某些人要过得更好。
“你们说,祁绾敢把她带出来吗?她那么要强,万一祁绒说错话,她们会不会吵起来……”
另一个圆脸女人充满恶意地说道。
她是陈氏企业的千金,因为是独生女又不学无术,家里的继承权落到了私生子身上。
“你以为祁绾是谁?肯定会垮着那张死人脸啦!”
拿着香槟杯的蓝礼服女人掩面嘲笑起来。
休息室内传来一团哄笑。
门口,祁绒手脚僵直,仿佛有冰块把她冻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暖意从脚底传来。
门内,一群女人调笑着把身边的一切事物都评头论足一番。
难堪和慌乱弥漫在她心头,她听见有人讽刺她的衣装打扮、嘲笑她的所作所为,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难受,最令人难过的,是在文蔚口中她是让祁绾蒙羞的存在。
文蔚跟着祁绾的时间少说也有五六年,一年下来和祁绾比她这个亲妹妹的相处时间还要长。
自从初次社交晚宴后,祁绾再没带过祁绒参加晚会,如果说是嫌弃祁绒丢脸,也是有迹可循的,而且祁绒自己一直拒绝社交,祁绾的举动实在是情有可原。
可当时祁绒满脑子都是羞愧,她是个情绪鲜明的抑郁症病人,一旦爆发心脏就会被同一种情绪冲垮,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冲上去质问她们为什么背着祁绾说她的坏话,就逃之夭夭了。
真丢脸啊。
祁绒回神,吐出一口浊气。
和姐姐的联系尚且如此浅薄,至于哥哥祁纥就更离谱了,上次祁绒见他还是在竞技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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