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纥反而乐得清闲,但被教训过后收敛了许多,也没再敢把祁绒一个人扔下了。
不过让祁绒奇怪的是,明明记忆里的祁纥和谢徵是十分要好的朋友,现在却水火不容。
回归现实,秦盼回来后把百合插进准备好的花瓶里,拉着祁绒的手落座。
餐桌上的菜色极其丰富,祁绒这才发现,桌面上还多了两副餐具。
只有她手里的那副是新的。
祁家父母的餐具都是中规中矩,有勺子的那副是她大姐的,家里只有她喜欢喝汤;茶杯有豁口的那一套是祁纥的,有一次祁荣生教训他砸了杯子,留给他长长记性。
其实祁绒是可以理解的,她上一次在家吃饭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之前了,虽然她也有回来过几次,但竟然一次都没有在家吃过饭。
见祁绒低头不说话,秦盼忍不住打破僵局:“先吃点水果吧!”
她把果盘往祁绒面前推。
“谢谢妈妈。”
祁绒象征性地捡了起一片西瓜。
秦盼一喜,祁荣生也抬起了头。
只是祁绒埋头苦吃,没有察觉到二老的讶异。
刚吃没两口,门外传来喧闹声,一个高挑的身影推门而入。
“我来迟了吗?”
来人脱下酒红色的西装外套,动作熟稔地搭在椅背上。
黑亮的头发像丝绸,束成高高的马尾,发鬓上别着钻石发卡,衬得脸庞莹白如玉;高挑的眉峰、裸色的唇彩,秀美的脸庞带着一股难言的气势。
她脱下昂贵的漆皮高跟,熟练地穿上毛茸茸的居家拖鞋。
“回来了,快来吃饭!”
秦盼热情地朝她招手。
祁绒恍惚了一瞬,差点没认出来。
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姐姐祁绾。
记忆中的祁绾是一个梳着高档发型、红唇似火、气势非凡的女人,她的面容常年精致无暇,身上带有香水的气息。
这是因为她经常要与客户谈生意,祁氏总经理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今日的祁绾却柔软了许多,仿佛收敛了浑身的力量,却任然让人觉得不可小觑。
这也是为什么外界都说祁家虎父无犬女。
祁绾是所有子女中最像祁荣生的,不论是商场上的手段还是平日里的性格,都是雷厉风行。
祁绒却很少见到姐姐这样的一面,略微有些惊讶。
“我回来了,爸、妈、阿绒。”
祁绾一一打招呼,对上祁绒时表情一板一眼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是豪门大家族里的打招呼方式吗?
祁绒放下手中的瓜,还没起身,就听见祁荣生冷哼了一声。
“少把你在公司那套带回来,饭菜都凉了!”
这话可一点都不客气,可祁绾面色不变。
秦盼推搡道:“少说两句”。
哪知祁绾面不改色地怼了回去。
“爸,董叔叔他们让我问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您的年假已经推迟四天了,董叔叔说如果您不方便回集团的话,就找人专门来家里接您。”
明明说的是接,却仿佛表达了“抬也要抬回去”的意思。
祁荣生的表情顿时就不好了。
外界传闻他身体不好甚至病危,但只有家里人知道这个老头最近钓鱼喝茶下象棋,玩得不亦乐乎。
秦盼在一旁偷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周身环绕着和谐与幸福的氛围,祁绒抬眼,然后默默低头扒饭。
平心而论,祁家算是豪门圈子里家风颇正的了。
父母开明、子女有出息,既没有其他豪门里情妇和私生子的腌臜事,也没有兄弟反目为了家产打破头,他们都在各自擅长的领域上发光发热。
但祁绒还是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和这个家。
她把一切归结于是因为自己重生而来,对这个家还不熟悉。
吃了一半,祁绒发现,餐桌上的菜色如此丰富,却没有几样适口味的。
里面的菜色大多都是祁绾喜欢的,这场久别重逢的聚餐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欢迎在国外谈生意的祁绾回家。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祁绒觉得自己应当是失望的,但心脏已然麻木,竟激不起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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