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月因为心里存了事儿,这个年都没有过好,符岸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涉及到了正事,要是赵令月不主动说,他就算猜出来了也不能主动开口。
后来还是水芸看不过去了,主动跟赵令月提出来可以让符岸帮忙调查一点事情:“国公爷也不算是局外人,他当时跟着我们一起去了采石场,人家已经记得他的身份跟样子了,若是不让他知道其中的内情,他该如何随时随地保证自己的安全呢?”
这话一听就是鬼扯,但赵令月此时已经乱了方寸,还真同意了符岸参与进来。
然后赵令月在返回柳台营的时候就把采石场的一系列事情都给符岸说明了,符岸也主动表示他可以从朝中大臣入手来暗中调查:“这谋反一事向来都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直接往长安攻打,长安城里面,尤其是朝廷当中肯定有重臣也参与了此事,年年若是放心我,这事儿我跟岳父一起暗中调查就是了。”
赵令月一听自己老爹也要参与进来,于是就放心让符岸去折腾了,也许是脑子终于放松了一些,反而让她又想到了一些线索:
“我记得咱们大魏曾经还跟匈奴联姻过一次,那位靖平公主在丈夫去世之后还按照匈奴的传统再嫁给了继任的匈奴王,还为匈奴王生了两个王子,只是她毕竟是别国血脉,身边的两个王子在那位匈奴王去世之后也只是得了一些草场牲畜之类的,连王位的边儿都没摸着过。”
符岸只会比赵令月想得更多,“这怕也说不过去,靖平公主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对母国出手,更何况,我知道靖平公主所出的两位王子也是靠着大魏才算在草原上站稳了脚跟,而且他们的草场地靠月之,跟月之国之间通商往来频繁,还搭上了大魏的商道,这些年别的不说,金银肯定是不少的。”
赵令月也不是非要把人往不堪的境地想,实在是这世道父权至上,而两位王子的生母偏偏又是大魏皇室出身,这样的身份只会让他们在匈奴得到更多的诋毁跟防备。
于是她只说道:“如今只有看那两位王子是受他们死去父兄的影响多一点,还是靖平公主对他们的影响大一点了。”
符岸心里其实没什么底,再说,那两位王子如今恐怕孙子都有了,这心里头可不一定还向着大魏呢。况且就算他们自己还心向大魏,只是他们的儿孙可都是娶了匈奴贵女,怕也不能跟他们一条心了。
可是这牵扯到谋大魏的反,就是那两位王子怕是没那个心思跟胆量才是,符岸看赵令月神情还好,便直接说:“就算那两位王子跟大魏不是一条心了,这做不出谋反之事吧!”
赵令月也知道符岸的想法才算是符合主流意识,不过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她便干脆把自己所思所想和盘托出:“也不一定就是想要谋反呢,万一是跟哪路边军合谋来欺骗朝廷,然后方便匈奴人南下抢劫呢?”
符岸知道赵令月还是有些话没有说,这永裕帝一朝本就没有什么激烈的夺嫡争端,因此外面那些人就是叫嚣得再厉害也到不了朝堂上面去。
可若是当年太上皇一念之差跟太子早早生了嫌隙,那么这一切的布置就十分合情合理了。
符岸这么一深想便忍不住背后冒冷汗,赵令月看他突然脸色苍白了些,显然也跟她一样,想到了某些可能。
“那些阴私小人就是再花几十年谋划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天灾,如今看来,这天命还是在我大魏一朝!”
符岸看赵令月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心中不禁也被带起了无限豪情,当即也跟着附和道:“正是如此呢,我大魏居中央之国,可不是那些蛮夷能比的!”
然而话说得再响亮,这幕后黑手目前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符岸虽然揽下了不少事儿,但还没开始行动,反而担心起赵令月那边的情况了。
“年年,你那边恐怕是要加紧一点了,之前朝廷上下都以为你不过是来柳台营走个过场,可是你一来就掀了桌子不说,照目前的势头,怕是要把柳台营彻底掌握在手里了。有心人肯定会着急,尤其是韦国公那老家伙,我是一点也不相信他独居长安二十年,当真就把柳台营放手了!”
这话符岸不说赵令月自己也都明白,只是目前看起来柳台营在她手里还算能指挥得动,她又不是刽子手,天天盯着别人的脑袋就指着杀人呢。
不过,赵令月对符岸的关心还是挺受用的,当即便笑着答应了下来,“你也别净担心我这边,只要不是全营哗变,再大的场面我都能控制得住。”
正说着呢,门外青羽来报:“将军,谢监军说有要事相商,婢子已经请谢监军到前厅坐着了。”
赵令月跟符岸面面相觑,这谢永安来了三河城可是老实得很,除了大营也只是在城里置办的一处宅子里停留,像是出门逛街喝酒之类的事情那是一回也没做过!
来不及多想,赵令月一边开门往外走一边吩咐青羽给人上茶,符岸慢了赵令月一步,想想也跟着过去看看,反正他身上也领着个监军的职务,总不能让谢永安给瞒着吧。
才刚寒暄两句,谢永安便直接说明来意:“赵将军,本官近日发现这三河城里来了不少陌生的势力!”
赵令月一点也不怀疑谢永安所说,反而觉得事情好似开始慢慢浮出水面了,这不,就连才来了没多久的谢永安都发现了端黎。
赵令月不好告诉谢永安实情,但有些事还是可以说一点的:“军中没什么大事,不过,这三河城毕竟紧邻边境,出去就是匈奴、西胡、月之三国,近日三河城里确实有一些问题,不过,这都不属于谢监军管辖的范围。近日本将军在此谢过谢监军,还望日后谢监军要是再有什么发现能及时告知本将军一声。”
谢永安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赵令月这一席话说得有些不着四六,先是说那些事情不归他管,又要求有事先告诉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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