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跟老头交代。”
张桦丧魂落魄的走回住所,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如此颓丧过。
“张老弟回来了。”
没想到谢桐已经等在那儿,他将一张委任状递过来,笑道:“从今天起老弟就是军统局二处的特工了,军衔暂定为少尉。”
张桦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所有的悲伤,立正道:“张某一定不辜负长官的栽培。”
谢桐摆手道:“老弟客气了,我早就说过,咱们是自家的兄弟。
按照家规,老弟得参加培训班。
不过依你的枪法,那种培训班就不用去了。”
所谓的培训班就是走走队形、打打枪,无非是混一份出身。
至于谍报、审讯等等技术也不是十天半月能学会的,现在才抱佛脚实在是太晚了。
加上谢桐志不在此,当然不想在这方面花心思。
张桦答道:“是,全凭长官安排。”
谢桐笑道:“戴老板的意思是让咱们尽快潜回上海,干几件能轰动全国的大事。
如果老弟没有别的私事,我们会在几天后离开。”
张桦道:“愿意为党国效力!”
军统的待遇到底不同,直接将三人用飞机运到广西,再从那儿乘法国轮船进入上海。
淞沪抗战期间,鬼子曾在长江“误击”过美国客轮,从而引起国际纠纷。
从那以后,鬼子有所收敛,不敢随意攻击外洋的客货船。
张桦心里一阵悲哀。
此时,鬼子正肆无忌惮的攻击长江上的中国客轮,梅姐、小云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想到这些,张桦的手攥得紧紧的。
“把你的证件拿出来。”一个华人巡捕大声说道。
面前的年轻只有20来岁,相貌颇为俊朗,从打扮上看应该是个学生。
但不知为什么,竟然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
张桦笑了一下,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张宗纬。”巡捕忽然用英语问道:“你是圣约翰学校的学生?”
“先生,有问题吗?”张桦也用英语回答道。
巡捕又看了张桦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一点紧张。
他把证件合起来,递回张桦的手里。
就在张桦的手触碰到证件的时候,巡捕手一松,证件竟然掉到地上。
巡捕赶紧把它捡起来,重新递给张桦手里,抱歉道:“不好意思。”
张桦没有说话,只是把证件收好,转身离开了。
巡捕的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走回岗亭中。
一个手下好奇道:“长官发现了什么?”
巡捕迟疑道:“可能是错觉。”
他总共试探了两次,但那个“学生”似乎只是个富家子弟,并没有灵敏的反应。
巡捕摇了摇头,可能真的是错觉吧!
手下道:“长官,这天气冷成这样,你怎么还来码头?”
巡捕摇头道:“没办法,日本人说这船上有重要人物。”
手下抱怨道:“那些日本人每天都这么说,哥几个都快累死了。”
巡捕叹气道:“为人莫当差,当差不自在啊!”
另一边,谢桐的脸都吓白了。
才走到僻静处,他就着急忙慌的问道:“你是不是引起怀疑了?”
张桦笑道:“长官放心,那个巡捕并没有怀疑。”
谢桐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咱们是回来潜伏的,得一百二十个小心。”
张桦答道:“是。”
刚才大意了,竟然把“相”挂出来。
还好华人巡捕没有深究,不然还真可能惹来麻烦。
“二少爷,到了。”
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停在身旁,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人,毕恭毕敬的说道:“老爷让您先回家一趟。”
谢桐点了点头,对张桦说道:“住的地址都知道了,你们先休息几天。
我去站里报个道,把该领的都领来。”
张桦笑道:“长官请便。”
等谢桐走了之后,哈宝神秘兮兮的说道:“桦哥,谢长官家在上海有不少产业,这次怕是过来料理的。”
张桦淡淡道:“这些事你少打听,不然有的是麻烦。
还有你的口音,实在是太容易暴露了。
多到外面玩玩,或者找个女人,让她教你上海话。”
这倒不是张桦随口乱说,学语言这种事,死记硬背是不行的,非得寓教于乐。
君不见某些学英语的,不就学到……
呃,串戏了。
哈宝的脸红了,嚅嗫道:“桦哥,这事……”
张桦道:“钱不够吗?我这里还有二百多个大洋,可以先给你。”
哈宝连忙摆手道:“桦哥,我到现在还没有碰过女人,实在是……”
张桦笑道:“有什么难的,咱们先安顿好,晚上去夜总会。”
干一行,就要钻研一行。
在战场张桦是小阎王,在上海他就是潜伏者。
甚至对谢桐,张桦也要改变态度。
“就是这里了。”
军统安排的住所是狄思威路19号,这里本来是监控赤党的一个点。
但在抗战爆发后,军统的重心转向对日,狄思威路19号也就成了落脚点之一。
为了防止泄密,戴笠严令在上海的各行动小组不得发生横向联系,屋子里也就没有其他的人。
张桦往左右扫了一眼,周围的房屋错综复杂,是个便于疏散的地方。
住的大半是普通市民,也利于隐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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