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们跑这么快做什么,连鬼子都追不上。”
张桦累坏了,摆脱鬼子的堵截之后,他就一直询问37师的下落。
可没想到,这帮孙子太能跑了。
要不是日夜兼程,恐怕连影子都撵不上。
张驴儿偷偷抹了一下眼睛,扭头咆哮道:“给这臭要饭让块地出来。”
南京。
六朝古都。
秦淮河水柔美多姿。
佳人才子体面风光。
但在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变黯然失色。
“抗战的英雄回来了。”
人们奔走相告,全然不管士兵们的衣服褴褛,肮脏污秽。
不时的还有人跑过来,往士兵手里塞吃的、喝的。
37师上下感动得热泪盈眶,消失已久的士气又慢慢的浓厚起来。
“桦子,5班就归你指挥了,别的人我信不过。”
张驴儿升了一级,如今是中尉军衔,职务是7连连副加2排排长。
不过37师损兵折将,控制原有人马就成了各级军官必须做的事。
5班是张驴儿的老底子,自然不能让别人夺了去。
于是,张桦连升三级,从一等兵提拔到中士,成为五班的新班长。
“老头……”
张桦有些头疼,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不想再被破事缠身。
张驴儿才不管他答应不答应,道:“咱们的任务下来了,就是守住脚下的城墙。
排里的事你多用心,谁敢说个不字,老子拧掉他的脑袋。”
守城墙可是个肥差,每天收到的慰问品就不是个小数。
而那些女学生……张驴儿有点把持不住了。
不过他的目标是院子,如今穿军装的都是半价,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桦子,城里有不少漂亮的,咱们就去逛逛?”
张桦一脸鄙夷道:“滚滚滚,你个老光棍别把我带坏了!”
张驴儿嘿嘿笑了几声,说道:“老太爷我走了。”
张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大战在即,守卫的部队却都损失惨重。
虽然也补充了一些兵员,但战斗力却没有多少提升。
张桦扫了一眼手下,问道:“开枪之前,你们最该做的是什么?”
哈宝抢先答道:“报告,先瞄准敌人。”
张桦摇头道:“你们打得中别人,别人照样打得中你们。
开枪之前,你们应该利用地形隐蔽自己,其次才是对敌人进行射击。”
这时,一个陌生人忽然问道:“那么,如果对方的也隐蔽呢?”
张桦看了那人一眼,他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像是某个大学的教授。
“如果我方是防守方,那就利用工事、有利地形组成交叉火力,攻击进入视线的敌人。
如果我方是进攻方,那就逐次掩护推进,利用手头的武器消灭敌人。”
那人摇头道:“纸上谈兵。
如果我有一个日本师,而你手头有一个国军师。
我全力发起进攻,你根本防不住。”
张桦笑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硬碰硬?
拥有的武器越先进,对后勤的要求就越高。
我不停袭扰你的补给线,你分兵还是不分兵,派不派重火力支援。
如果分兵把守,你的进攻的力量会不会削弱?
你派出的守备部队,会不会被我的人吃掉?”
那人不解道:“没有后勤就不能打仗了?”
张桦道:“不是不能打仗,而是根本没法打仗。
没有子弹,我们手里的枪支还不如烧火棍。
弟兄们饿着肚子,又怎么和鬼子拼刺刀?
所以,后勤才是重中之重,别的只是虚谈。”
那人嗤笑道:“照你这么说,武器越落后,后勤压力就越小。
那我们还要什么枪炮,装备大刀长矛不就好了。”
张桦暗暗摇头,他是看出来了,这个人根本不是讨论问题,而是为杠而杠。
对这样的人,张桦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您是怎么考虑的,那我也无话可说。
先生,我部要进行军事训练,还请您离开。”
那人不屑道:“怎么,说不过我,开始往外赶人了。
中士,我看你也是打过仗的人,你觉得前线最需要什么?”
张桦道:“人,前线最需要的永远是合格的军官、受过良好训练的士兵。
其次是武器,但我国的武器产量不足,根本不能满足前线的需要。
还是要立足于现有,先制造出堪用的钢材,再一步步的扩大生产。”
那人摇头道:“迂腐,照你说的做,十年之内都不会有起色。
还是要把目光放在友邦身上,尽可能得到友邦的同情,我们才能和日本人和谈。”
张桦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傻?
鬼子都快打到首都了,还在这里妄想和谈。
偏偏这样的人还大有市场,甚至还要国民政府承认满洲国,与鬼子恢复邦交,接受屈辱的和平……
那人还在滔滔不绝,说道:“只有和谈,我们才能谋一条生路。
只有消除两个民族的敌对仇视心里,我们才能建立起真正友谊,建立东亚的和平。”
张桦冷冷道:“死去的老百姓呢?”
那人叹息道:“只要能实现和平,牺牲还是必要的。
而且我们要以德报怨,让日本重回国际联盟,他们一定会答应……”
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那人吓了一跳,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张桦道:“只要鬼子一日不退出中国的土地,那些与他们和谈的人,都是卖国贼!”
“你们打不赢……”
那人还想争辩两句,但是看周围的士兵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莽夫、野蛮……”
那人仓皇逃走,嘴里还不停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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