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银月与峙卜一次洗劫了猎人馆的仓库,已经过去大半月的时光了。
北斗星利用他们偷来的傀灵水晶修复了靥面魔方,更加勤快地打扫后院。阁楼里躺了大半个月的峙卜一也恢复如初,也能与银月一起愉快地打扫酒馆前厅了,一切都看去很美好。
猎人馆里,人烟稀少。
极夜一阑走在前往书馆的路竟然没有遇见一个活人,心里暗暗担忧起来。毕竟妖莛一队还留在零门城,也不好不加掩饰,之前的大部分老师和学生都被他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部分也即将被当作送给狐狸流光的小礼物,再不招一批真实的人类进来,等妖莛一队那天突击检查或者有什么新的任务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么想着,堂堂人间的妖邪公子,竟然也是愁容满面。
而困扰他的另一桩难事便是训练场火灾之后的仓库盗窃案,想都不用想,猎人馆里就进来了那么奇怪的两个人,银月和峙卜一,不用说他俩是酒馆里的熟面孔,就那少年走到哪里都不会摘下来的面具,谁能认不出来呢。
水晶肯定是被这两个人拿走的,或是卖给了也猎人,或是卖给了没什么伤害性的劣等傀灵……
总之,这种破事他想都不愿意想了。更何况,他在按律向面报告时,零门听风拿张假装痛惜的包庇表情连他都看不下去了,没人管,更好。
极夜一阑在书馆中一排排书架之间踱步,连路过一张美丽面庞都没有瞧见,直接略过了。
流光吃掉极夜一阑送来的心脏之后便恢复了往日的容貌,她从他背后出现,突然发动极大的力量把极夜一阑按在墙。极夜见是流光,戏谑一笑,反扣过对方的身子,再次反转凶狠地把她按倒在书架,相对拥吻。
两人在无人的书馆内活动,传来天翻地覆的声音,门口的守卫打了个哈欠,已经见怪不怪了。
完事的两个人大汗淋漓,书架子已经翻倒,遍地都是书。
忽然之间,一本被随机掀开书中插图吸引了极夜一阑的注意力,那是一张与峙卜一同款的白色面具,书中解释面具由远古的暗世界神明暗所佩戴,镌刻朵朵白色山茶花的纹形,故名曰白山茶面具。
是这样,极夜一阑的心里已经想到了一百种消灭掉那个身带着傀灵臂膀的少年的办法了,他稍稍有些走神,忘了还伏在流光身。
流光也瞥见了那本书,用力捏紧了极夜的下巴,威胁道:想都别想。接着,随手将书中的那页纸撕下,揉作一团,顺手从窗口扔了出去。
纸团砸在一人的脑袋,极夜与流光也到此时才发现窗外偷听的人,追出去查看,已经无影无踪了。
如此高手,只有猎人馆的二队长虫鸣。
他本是奉命悄悄跟踪猎人馆的极夜一阑,探查异常的状况,谁知极夜不干正事,反倒误他。
急速逃跑的虫鸣在一口巷子里停下脚步,可刚刚停下,巷子尽头出现一个女孩儿,模样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孩儿绷着脸来到他身边,虫鸣忍不住调戏,却没想到女孩儿力气大得惊人,把他揍个半死。来回动手之间,空中射出来一根飞针,直直插进了虫鸣的后颈里,酥酥麻麻的,像是灌进了什么东西。
而他的每一次攻击,对方丝毫不吃招,挥出去的拳头完全打在空气里,此时再细看,虫鸣才明白,这哪是什么女孩子,这分明是一实时传达的影像。
而这影像……模样……正是年轻时候笠后的模样。影像以笠后的本体声音表达了要传输给他的内容:“刚才给你注射了蛊毒,任务再不好好完成,就不用活着回京都了。”
恍然大悟的虫鸣立刻单膝跪地,低着脑袋认错,看来他必须要在妖莛一队的大队长与笠后之间选择一方了。
昏迷,饥渴,痛痒……
无数种痛苦感受像一个个鬼魂一样对虫鸣纠缠不休,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大睡了一整夜,昏昏沉沉,梦境都无法阻隔痛苦的蛊毒对他的侵蚀。虫鸣喝光了住处的所有酒水,又吃掉了极夜家仆从不断送进来的各种肉菜,饥渴难耐的痛苦竟然丝毫没有减少。
为了停止这种折磨,他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了。
想着对策,虫鸣打开自己的箱子,摸出匕首和毒药,带着一只黑色腰包来到了酒馆。
这是个好时机。
正午的酒馆大厅,人不多。
阳光从酒馆新改的玻璃门透进来,照在虫鸣眼前的精致茶杯,茶杯里冒出浓浓的抹茶香气。
他的任务目标零门银月此时就站在他身边,操着一如既往爱答不理的强调对他说:“请慢用。”表情傲慢又无礼,谁知道她这副样子是怎么赢得爱岗敬业的称号的。
虫鸣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去。胡思乱想之间,紧张的心脏砰砰砰地急剧跳动着,比每一次执行任务还紧张,毕竟这是第一次背叛大队长。
好在听风被京都的任务临时召回,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足够他完成笠后的任务,然后逃之夭夭了。
蛊毒的痛苦伴随着呼吸依然存在着,虫鸣痛苦地思考着,汗水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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