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嘟起嘴,朝空气无聊地吐起泡泡,突然看见了老师酒尾零,于是尴尬的脸色瞬间变得欢快起来,她使劲儿超酒尾零打了个招呼。
酒尾零老师却好像听不见一样不理会人群里的银月,算了算了,银月尴尬地放下挥动着的手臂,想着酒尾老师可能是觉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太好,毕竟队伍里都是从京都来的人。
叮……
一声刺耳的蜂鸣声在银月的耳朵里响起,是啊,酒尾老师担心的就是我会被京都笠后的人认出来,听风又何尝不是呢!所以他才表现如此陌生……还有他提到的任务……
银月啪唧一声,巴掌拍在脑门儿,若有所思,大彻大悟,点了点头。队伍移动很快,银月这么理解完,再抬头,就只能看见远远开走的坦车屁股了。
神庙里。
狐狸流光站在崭新的神像脚下,对视了几分钟后,被一老妇人挤走。
老妇人道:“小姑娘,不拜神,就不要占我的地方。”说完,一屁股挤开流光,跪在神像前的蒲团开始叩拜。
流光显然一愣,还有人敢这么对她!
眼看着妇人叩拜结束就要即将走出庙门,流光一口叫住了对方。
流光道:“你看。”说罢,一脚踢在神像身,巨大的石像轰隆隆地倒塌了,变成了一堆碎裂的石头。
崇拜的神明像倒塌了,老妇人分不清眼前的奇怪女子是怎样的妖魔鬼怪,不利落的腿脚似乎瞬间痊愈,尖叫着跑远了。
流光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她寻找已久的气息终于出现,在那石像底下,飞出几只乌青色的小鸟,小鸟衔着信笺指引出现,一条标记着零门城的著名地下监狱地藏的底层,另一条则标记在城中的酒馆阁楼里,是那个人的下落。
进入地藏,那是封印之地,怕是太过冒险,于是流光顺着线索来到了酒馆阁楼。
火灾之后,重伤的峙卜一就躺在这里,数十天了依然不见好转。
楼下的人们忙忙碌碌,轮流照看,现在只留了迷迷糊糊的北斗星一人在阁楼门口看管。
流光轻手轻脚从门口走进来,顺带揪了下北斗星的鼻子,北斗星毫无反应,依然昏睡。
“睡得真死……”流光撇撇嘴,大摇大摆走进了阁楼。
峙卜一就睡在茶桌一旁的矮塌,枕头的方是一扇巨大的开口窗,窗外传来乌青鸟的嘤嘤脆鸣。
流光一步一步靠近,十分久远的记忆出现在她脑海里。那个时候,她还是一只没什么本事的小狐狸,流窜在暗界与人间的边缘黑市里,黑市的原住民和往来的客人都会欺负她,无依无靠的小狐狸只有一靠偷窃市场大家不要的废物生肉勉强活命,食不果腹的屈辱生活几乎让她想要放弃生存的勇气。那位大人就在此时出现了,那是小狐狸第一次见到那张漂亮的白山茶面具。
他说:“不要放弃活着的机会,这是你不知道的那个自己努力了几世才换来的,不要辜负了自己。”
于是,她像一只小猫仔被神明抱在怀里,小狐狸被从黑暗里来访的神明收留,为她取名流光。
可是,就偏偏,神明看不到渐渐长大成为少女的小狐狸。与那位大人在一起的,是后来欲望肆意扩大、胡作非为的月魔春割。在月魔出现的时候,一切可以打扰到他们的生物都不能存在,小狐狸只能躲去黑市,重新体验孤身一人的生活。只不过,再回到黑市的流光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狐狸,因为那位大人赐予的能力,那几年,她过得很开心。
流光以为如果那位大人能这样拥有长久的爱,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但是直到发生那件事,那位大人与一个人类联手杀死了月魔,之后又被传说中的人类封印……再后来的事,流光也记不清楚了……甚至于那位大人的样子也模糊了。
流光使劲摇了摇脑袋,把自己从回忆里拉回来。
面前的少年,正好带着当年那位大人的白色面具,究竟是怎样的机缘和巧合,他怎么配得?阁楼下传来银月与娇花咯咯的笑声,流光谨慎地侧身看了一眼门口,北斗星还在呼呼大睡。
那么……就看一眼,应该也不会冒犯……
这么想着,流光伸手揭下了峙卜一的面具,本以为会看清面具下的脸,可黑暗瞬间降临。与此同时,北斗星瞬间消失了,阁楼被一场黑暗结界覆盖包裹,流光急忙转身,发现了自己身处于多年前的黑市中。
这显然不是黑市,那位大人的声音出现在流光头顶的黑暗里,但是声音太过浑浊,流光并不能分辨出内容。片刻之间,一种可怕的东西出现在流光眼前,锋利的刀刃瞬时划过她的额眉,割出一道弯月形记号,一丝血红飞射,流光只觉被抽空了全身。
北斗星不再装睡,他背靠着阁楼的木门,不顾门内传来的种种残声响,死死倚住了阁楼的木门,直到那丝从流光身飞射出来的血红流入了北斗星自己的身体。
黑色的结界化为平面的浑圆,消失在半空里。
不久之后,银月端着盘子噔噔噔地从楼梯走来,开了阁楼的门,只见眼前的北斗星焕然一新。
他的发型变成了极短的寸头,耳垂多了枚金闪闪的镰刀形耳饰,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变得极有活力。
银月大骂:“啧……让你看着病人呢,谁让你溜出去理发了?”
北斗星挠挠头,含蓄地笑着,道:“也没出什么事儿嘛,这不是及时回来啦!”
“下次在被我抓到,有你好看哦!”银月举起小拳头威胁道。
北斗星目送银月离开,打开阁楼的门走了进去,企图进来偷面具的狐狸流光已经不在,只有峙卜一安静地戴着面具躺在原处。
狐狸流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昏迷在零门城与内城的边境,恒河的白滩,水浪一席席打过来,冲泡着她雪白赤裸的身体。
“操……咳咳!”流光吐掉嘴里的水草,忍不住咳嗽起来。
几个在河里洗澡的孩子朝她游过来,他们抓起地的水草和石头朝流光狠狠砸过来,边砸边喊:“死肥婆,不穿衣……”
流光怒从心起,直直地坐起来,手掌运力要给这些孩子们个教训。谁料她只空手抓了一把泥沙,挥手之间,大风吹过,使不力气,手里扬起的泥沙反倒呛了自己一脸。
流光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记忆与神力再一次被洗劫了,次发生这件事的后果是她被扎成了狐狸干丢在无人生存的荒漠里。这一回,醒来的流光已经耗尽了灵力,一阵白光闪过,她又变成了一只肥胖的狐狸,迅速逃离了被孩子们包围的河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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