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进山手一顿，脸沉下来，“我疼他们，把好吃的给他们，有什么不对？”

“你这样是在告诉他们，好吃的部位都属于他们，理所当然，以后他们习惯了，去到哪里都是这样。”宁青石语气严肃，“然后哪天我带他们去看你，你杀了鸡，一端上桌就被他们这样翻着找鸡腿。”

宁进山愣住。

孩子们也停至了吃饭的动作。

宁青石环视一圈，微微一笑，“孩子们，自己夹菜。夹不到的，站起来。还是夹不到的，叫大人帮忙。”

“是。”

“还有，”宁青石补充道，“如果不小心夹到自己不爱吃的，可以问问哥哥姐妹要不要，如果不要，就放在桌上，扫去喂猪。”

“是。”

“好了，接着吃饭。”

“是。”

“我说你至于吗？孩子们都还小，用得着这么严肃？”宁进山声音闷闷的。

“讲道理的时候不严肃，他们怎么会当真？”宁青石认真脸。

“不是，”宁进山有点牙疼地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一点都不乖，老跟你老爸我顶嘴？就是在外人面前也没给我留点面子。”

宁青石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睫，“爸，你误会了，我没有跟你顶嘴的意思。”

“是吗？”宁进山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不住打量。

将一缕碎发撩至耳后，宁青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我这两天身上不痛快，脾气比往常大，可能说话重了，爸你不要跟我计较。”

“哦——”宁进山恍然，继而脸上流露出愧疚，“上午的时候，是爸爸误会你了。”

宁青石：“……”微笑脸。

“来，多吃点，补补。”宁进山夹起一大块野鼠肉，放到了她的碗中。

宁青石强忍住原身残留下的恐惧，慢慢地吃完了。

“这样才对嘛，像你妈，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哼！以为她是天上的仙女呢，喝露水就能活。”老头子一脸的不屑。

宁青石扶额，加快了用饭的速度。

两斤的野鼠，肉并不算多少，很快就吃完了。

孩子们咂着嘴，以水煮麦菜送完了剩下的饭。

宁进山第一个吃饱，碗筷一放，抱着水烟筒到檐下抽了一阵，然后坐回到门边的小板凳上，给孩子们说起了“他当年的事”。

宁青石和陆山妍一起收拾碗筷去洗。

“九叔，吃饭了呀，”陆有强提着鱼，笑呵呵地走进来。

“五伯伯。”几个孩子乖巧地喊。

“真乖，”陆有强自兜里摸出一把瓜子，“来，小手手伸出来。”

四双小手并成碗状，呈半圆排在他的前面。

陆有强斟茶似的，大手分别在每一双小手上面停顿片刻，将瓜子均匀地分成了五等份。

“谢谢五伯伯。”孩子们齐声道谢，笑弯了眼眸。

很有默契地捧着瓜子走到饭桌前，放在上面，花样十足地吃了起来。

最后一份还攥在陆有强的手里，“妍妍呢？”

“在洗碗。”陆山林答道，扭头喊，“妍妍，过来，五伯伯又给我们带吃的来了。”

“妍妍，去吧，剩下的交给妈妈。”厨房里，宁青石夺过陆山妍手里的碗，微笑着说。

小女孩有些犹豫，“我……”

“别让五伯伯等你太久了。”宁青石催促说。

“是。”陆山妍点点小脑袋，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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