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这没什么好怕的，煲出来也就一锅肉，吃了还很补。”宁进山举起手，野鼠在她眼前晃动。

宁青石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

“啧，跟你妈一样，”宁进山不屑，“老鼠而已，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

白眼一翻，转过身去，“你呀，都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好，没口福！不过没关系，我的小孙孙们都喜欢吃，只怕等会煲熟了，我都没有份！”

宁青石撇嘴，双眼盯住那只野鼠，不停在心里默念：不怕不怕不怕……

远远地还没到家，看见烟囱里的袅袅炊烟，宁青石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馨。

一时觉得耳边的啰嗦都变得动听了。

到家，就见陆山林在灶前烧火，陆山妍在水缸边洗菜，另外三个小妞，在大门口那里玩过家家。

“林林，你看外公带什么回来了？”宁进山脸上笑容与皱纹同时绽放，举起手中的大野鼠，晃了晃。

看清是这么大一只野鼠，陆山林脖子一缩，小脸上现出一丝畏惧，紧接着双眸发亮，流露出喜悦，“呵呵呵，是老鼠！外公你抓了好大一只老鼠！好厉害！”

宁进山略略怔了下，“林林，不是外公抓的哦，是妈妈打的。”

“妈妈好厉害！”语气满满的崇拜。

宁青石笑笑，没有说话。

陆山妍扭头看了眼，继续洗菜。

三个玩过家家的小妞被哥哥的惊呼吸引过来，表情、反应，和哥哥如出一撤。

“孩子们，让外公告诉你们，这野鼠该怎么杀。”宁进山口沫横飞，“阿妹，你先烧水。——孩子们……”

“嗯，”宁青石答应一声，洗了手，自暖壶里倒出一碗开水，边吹边喝，喝完了，这才洗锅烧水。

“水开了，孩子们，接下来要烫毛，”宁进山把开水舀进菜盆子里，将野鼠放进去，翻来覆去几次。

“记住了，烫这么久就好，时间太长，会破皮，不好清理。”宁青石把大老鼠自开水里提起来，水倒掉，老鼠放回去。

他不怕烫地一下一下搓着毛，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皮肉，“这只老鼠可真够肥的，也不知偷吃了多少庄稼……”

几个孩子，包括洗好了菜的陆山妍，围在一旁观看，小脸上除了认真，就是对于吃肉的期盼，再没有了初见大野鼠时的惧意。

宁青石忍不住叹气。

觉得自己还是得加快赚钱的速度，毕竟，再苦不能苦了孩子……

午饭很快上桌。

一大碗自汤里捞出来的野鼠肉，一大碗水煮麦菜。

汤留在瓦煲里，放在灶头，按需自取。

简简单单的饭菜，对于孩子们来说，却比过年还要丰盛。

毕竟昨晚才杀了鸡吃。

今天又有野鼠肉。

幸福。

“来，孩子们，多吃点，”围桌而坐，宁进山筷子在那碗肉里不停翻找，“让我看看老鼠腿都在哪里。”

“唉哟，这有一个，娇娇，这是你的。”

“谢谢外公。”

“欸，不用。——这又有一个，花花，这是你的。”

“谢谢外公。”

“不用，不用，这……”

“爸！你别翻了，这不是好习惯，应该让他们自己夹，看到什么夹什么。”宁青石蹙着眉，“你这样，要教坏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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