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錦氣勢洶洶從琉淺苑離開,府裏不少下人都看到了,見她離開,很快就有想向謝銘月投誠示好的下人前來琉淺苑告知這件事。
“估計是找人幫忙去了,就她這種人,誰會願意幫她?”
秋靈只要壹想到謝如錦喜歡謝雲弈,就膈應的慌,對她簡直比謝傾楣還要討厭,尤其謝如錦近來的表現,就像脫韁的野馬,秋靈對她的這種厭惡,也與日俱增。
就這種貨色,連喜歡公子的資格都沒有。
“隨她去吧。”
她可不覺得謝如錦有能幫她出面解決這件事能力的朋友,就算是有,那人也不傻啊。
傍晚時分,臨近用晚膳的時辰,謝銘月被謝老夫人請到了福壽園。
“我聽說,三丫頭和她母親,去找妳幫忙了。”
二姨娘和謝如錦的動靜鬧的那麽大,琉淺苑,謝老夫人的耳目,謝銘月並沒有拔出,謝老夫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嗯,她娘家出事了,她自然著急。”
謝銘月看著端上來的菜,不少都是她喜歡吃的,和謝老夫人都沒動筷。
“她也來找過我了。”
二姨娘在求謝銘月無門後,又來謝老夫人這裏,想她充當說客。
“還有妳父親。”
謝老夫人拿了筷,給謝銘月夾了塊她素日還算喜歡的魚塊。
“聽說負責這次的事,都是和季家交好的官員,季家的少爺也參與了。妳現在是太子妃了,得有自己的人,自己的勢力,妳自幼不在京城長大,又才從雲州回來,在這裏沒半點根基,若只是壹句話的事,能幫就幫幫,他們感激妳,會報答妳的,這對妳將來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謝老夫人看著謝銘月,語重心長,句句都是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著想。
過去這些年,謝老夫人在燕燕那受了不少氣,二姨娘幫著她排解了不少,姚家的夫人,對謝老夫人也還算敬重,謝老夫人念著這些情面,也不想姚家這次出事,尤其二姨娘今天壹把眼淚壹把鼻涕,她也心軟,而且聽二姨娘和謝克明說的,她覺得這事對謝銘月,利大於弊,想著能幫就幫。
“這話,是父親說的,還是姨娘說的?”
“兩個人都這麽說。”
二姨娘救人心切,自然就往好處說,謝老夫人對她說的話,是不相信的,但對自己的兒子,她卻是深信不疑的。
謝銘月是謝家最有出息的孩子,盼她好,就是盼著謝家好,她覺得謝克明哪怕是偏心,也不會害她。
她哪裏知道,謝克明的心,都偏到天上去了,他現在就壹心盼著謝銘月倒黴,給謝傾楣騰位置讓路呢。
謝銘月抿著嘴唇,臉上溫柔乖巧的笑,都淺淡了下去,眉眼深沈,謝老夫人看出她的不高興,小心的問了句,“怎麽了?”
謝銘月眉頭都皺了起來,“這種事情,父親直接找我和我言明不就好了,擾了您的清靜。”
謝老夫人壹聽原來是這事,松了口氣,“他覺得妳們兩個有些誤會,他說的話,妳聽不進去,就讓我好好和妳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妳父親是更疼妳大妹妹些,但心裏也是有妳的,是盼著妳好的。”
壹個是兒子,壹個是自己最疼的孫女兒,謝老夫人自然是想兩人好的,借機當起了和事老。
“若真只是壹句話的問題,哪裏還用祖母,二姨娘找我,我便幫了。不是我不幫,而是我幫不了。”
謝銘月將這件事其中的牽扯,以謝老夫人盡可能能聽懂的方式,說了出來,但涉及政治,謝老夫人還是不怎麽明白。
“總之,我若幫姚大人說項,非但不能讓他脫罪,而且還會惹來皇帝還有朝中比父親還大的官員,以及天下讀書人的不滿,被他們唾罵,不要說將來了,我剛封沒幾天的縣主,還有太子妃,都會化成泡影。祖母,您說這對我來說,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這麽嚴重。”
謝銘月看謝老夫人瞪大眼睛,壹副被嚇到的樣子,就明白,她肯定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謝銘月點頭,“只會比這個嚴重。我現在壹舉壹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看著,犯不得錯,還請祖母,能體諒我的難處。”
謝老夫人見謝銘月壹副為難愧疚的樣子,更加慚愧,忙道:“妳這孩子,是祖母的錯,什麽都不懂,還在這裏勸妳,差點害了妳。”
謝老夫人的樣子看著還有些後怕。
謝銘月卻是壹副難過至極的樣子,“祖母不知道這些,父親在朝為官,也壹點都不知曉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嗎?大妹妹也和二妹妹說,這就是我壹句話的事,夫人也讓二姨娘來找我,這”
謝傾楣自幼在京城長大耳儒目染,又有燕鎮海刻意栽培,還有她的野心,都讓她對朝局不同於其他閨閣女子的關註,她能那麽快查清楚主審姚家的幾個官員,燕家肯定在後幫忙了。
他們壹定在想,她剛從京城回來,是困於內宅的女子,肯定不知曉這其中的厲害,多方施壓想辦法,就想推她進這個火坑。
“她們真讓二姨娘和三丫頭找妳?”
不要說謝銘月之前已經解釋了這半天,單憑謝傾楣和燕燕都讓二姨娘和謝如錦找謝銘月這壹點,謝老夫人就判定,這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
若真這麽好,她們怎麽不自己幫忙?
“大妹妹對那些官員很了解呢。”
謝老夫人繃著臉,將筷子摔在桌上,呼吸都急了幾分。
“這壹個個的,全都沒安好心,這哪裏是壹家人,這簡直就是上輩子的仇人。”
謝銘月覺得,謝老夫人這話,還真說對了,他們上輩子可不是仇人了。
血海深仇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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