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佻心说你那两口大半个饭团都没了。
结果陆川真的只是咬了两口,连里面的肉都没咬,然后把饭团递回给喻理。
季执生在一旁,看得神情复杂。
喻理接回来之后就抽了张纸巾把陆川咬过的一小块地方蹭掉,人微微趴着,被层层叠叠的书挡在后面。
“咬了两口更饿了。”陆川一边戳卷子边儿一边小声嘀咕。
小时候陆川和喻理也会吃对方吃过的东西,那时候没什么感觉,和女孩子用对方水杯一样的道理,初中之后就很少了,就算吃也会把咬过的地方避开或者去掉。
喻理吃了几口之后就提笔写题了。
小姑娘写字的时候偶尔很懒,趴在桌子上,脸靠在手上,始终很懒倦又很伤眼睛的姿势。
季执生默默“啧”了声,一只脚勾着椅子往前蹭了点,伸出另一只脚穿过桌子底下自带的一层放书的低架轻踢了下她的椅子腿。
喻理慢慢坐起身子,耷拉着眼皮冷冷地看了眼季执生,不悦地有些明显。
季执生见过几个人,情绪不外露,没什么表情,总是冷冷淡淡的,开心或者不开心都是那个样子,没有一个像喻理这样。
她好像藏着些什么。
一副冷冷淡淡无欲无求的模样,情绪却是分明的,话语间又偶尔像是带刺。
“小同学,好好写字,眼睛要不要了。”他吊儿郎当地坐着,黑色的笔在好看的手指间转动。
顾局戴着耳机,似乎在看电影,季执生声音刻意压低了些,可周遭的人还能听见,显得他有恃无恐。
喻理张了张嘴,像是“哦”的口型,又蹙了蹙眉,自顾自趴了下去。
季执生一声低笑藏在嗓间,一边把数学卷子上最后一道选择题的答案写上去,一边伸脚又踢了一下喻理的椅子腿。
江苏高考改革,数学卷的十四道填空题变成了十二道选择题和四道填空题,对于江苏考生来说简直就是一大福音。
以前做填空题,不会就是不会。可有了选择题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连蒙带猜坑蒙拐骗背口诀学技巧啊!
又被踢了一脚椅子腿的喻理不动如山,季执生又踢了好几次。
他踢得没声儿,只有喻理自己能感受到。
喻理盯着第十一道选择题,被踢得一点思路都没有,气压极低地直起身子,有些恼地揉了张草稿纸朝季执生砸过去。
祁佻听到动静看过去,就看见喻理绷着脸砸季执生。
真的是有恃无恐。
季执生也不躲,就任由纸团砸到自己身上,还有点感觉,小姑娘倒是使了劲儿砸的。
他随手把纸团扔到喻理和祁佻课桌间挂着的垃圾袋里,然后听见前面传来很低的一声咬牙切齿的“艹”。
课间的时候学习委员来找季执生对答案,看到他的卷子之后惊住了。
“季爷,你怎么……就写了几道题啊?”
季执生舔了舔唇缝,漫不经心的。
学习委员知趣地打断了他,“算了算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你就是觉得这些题太弱智都不配你看一眼的。
喻理吃完了饭团,抬眸看了眼季执生,慢吞吞把数学卷子塞过去,“十一题。”
学习委员还站在旁边看季执生写的题目,他写的都是有难度的题目。
巧了,十一题季执生没写。
十一题是道三角函数题,有些难度,有个隐藏条件,公式转换不对就比较麻烦,主要是计算大量,容易算错。
季执生挑了挑眉。
他就那么坐着,给人轻佻又嚣张的感觉,就那一下挑眉,都带了种挑衅的意味。
“你一直踢我椅子踢得我没思路了。”喻理皱了下眉,语气有些冲,“快点,一会儿收作业了。”
“哦。”季执生懒散地应了声,“你打算切化弦弦化切?”
“切化弦。”
“应该弦化切啊妹妹。”
他的嗓音有些低,漫不经心模模糊糊地咬字,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和暧昧,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
他的眼尾拉长了点又微挑,略带一点红晕,眼底浮动着浅浅的笑意。
学委怔在原地。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不会要被灭口吧?
他胆战心惊了会儿,看到了让人更胆战心惊的一幕。
喻理冷笑了声,骂了句傻逼,抓着卷子转了回去,戳了戳前桌的背,要了个答案之后交给课代表。
季执生微叹了口气,伸手拦住,“教你,不开玩笑了。”
学委自暴自弃地想:算了,灭口就灭口吧。
然后学委托喻理的福,听到了最后两道大题的解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