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结束,傍晚返校,教室里叽叽喳喳地问着要答案抄。
陆川把书包往桌上一甩,骂骂咧咧地坐下,“艹,高三那些人不忙着复习,居然还有时间搞事情。”
“高三?”祁佻抄完英语,甩了甩手,手肘撑到陆川的桌上。
“堵了人在学校旁边那条巷子里,放狠话说要找季爷。”陆川哼笑了声,满脸写着“他们这群渣滓他们配吗”。
祁佻扯了扯嘴角,“这么无聊?”
“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什么东西啊。”陆川把书包塞进桌洞,“小理还没来?”
“没呢,我问问。”祁佻收回手,摸出手机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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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理站在零食区挑了好一会儿从拿了包白桃味的软糖去排队结账,考虑着再买份关东煮,肩就被人拍了下。
“还真是小朋友啊,怎么这么爱吃糖。”季执生低笑了声,眉宇间透露着几分玩味。
喻理没理他,把东西递给收银员小姐姐,又点关东煮里面的串,付了钱之后等饭团热好,把糖放进了包里。
季执生挑了袋纯牛奶,拿了份饭,和喻理站在一边,等自己的饭热好。
喻理戳了几下纸杯里的丸子,瞥了眼季执生,默默地挪到了一旁的桌子边坐下,包里的手机“嗡嗡”地响,喻理低头拿手机。
【祁佻:还没来吗?】
【喻理:在全家,你要吃什么吗。】
【祁佻:哦,三明治吧。】
季执生拿着自己那份饭和喻理的饭团坐到喻理对面,看着她单肩背着包拿着纸杯又站了起来,挑眉:“拿什么?”
喻理动作顿了下,接过他递过来的饭团,“三明治。”
“哦。”季执生起身,走向了素食冷柜,那份饭还摆在桌上没有拆开。
付完钱等三明治热好,季执生拿着三明治走过去,把三明治放到喻理手边,发现自己的饭已经拆开了。
他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坐下来拿起筷子,也难得没有出声调侃喻理。
喻理不算很饿,吃东西的时候磨磨蹭蹭的,拿着签子撑着手小口地吃,季执生就坐在她对面,她还有些不习惯。
对面这位校霸同学吃东西的吃相还挺优雅,看着慢条斯理的,速度却不满。
等喻理慢慢吞吞吃最后一串海带结的时候季执生已经吃完了,靠在椅背上,坐姿懒散,眼皮也耷拉着,像餍足了的野兽:“小同学,怎么还没吃完?”
喻理翻了个白眼,大口吃完剩下两个海带结,鼓着腮帮子把饭团和三明治放到包里,抽了张纸巾擦嘴。
两个人往学校走。
季执生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眼尾微挑着,眼皮耷拉着的时候给人种不耐烦的感觉,看着就是个酷哥。
而这酷哥叼着牛奶袋子,走在黑发齐肩的女孩儿旁边,似乎气息都温柔了。
从全家到学校很近,过了马路再走进学校大门对着的那条巷子,六七分钟的路程。
两个人走在一起,多多少少接受了些注目礼。
喻理一句话都没有,季执生也算摸清了她的基本路线,没多去打趣她,牛奶嘬完之后朝喻理伸手,喻理不明所以:“干嘛?”
“你不是用了张纸巾?帮你一起扔了。”季执生说地理所当然。
还有十来米是校门,前面就有分类垃圾桶。
喻理攥着纸巾走了一路,都快忘记自己手里还有团纸巾了。她犹豫着把纸巾放到季执生掌心,抿了抿唇。
季执生扔完垃圾抬手看了眼时间,五点四十。
规定返校时间是五点五十,也是晚自习开始的时间。
到班的时候班长已经组织了在的同学换好了座位,喻理朝祁佻走过去,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你俩怎么一起进来的?”祁佻一边拆三明治的包装袋一边问。
“在全家碰到了。”喻理道。
陆川在打铃前跑进班里,把祁佻的水杯放到她桌上,坐下的时候刚好打铃,他倏地松了口气,“太吓人了,我去接水的时候啤酒瓶就他妈在拐角的地方看着我。”
啤酒瓶是德育处主任的外号,他一千度近视,眼镜片和酒瓶底一样厚,人其实挺好,也经常还不清东西,只是大家多少有些怵他。
“他又看不清。”祁佻瞥了眼他,语气里带着轻嘲,吃了一大口三明治。
假期之后返校的晚自习都是班主任看,顾局对他们都是散养模式,晚自习来得也晚,来的时候祁佻还在啃三明治。
顾局弄好电脑,走到祁佻旁边,又看见喻理桌上也摆着个饭团,“没吃晚饭啊?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祁佻乖巧地点了点头,一边盯着数学题目一边啃三明治。
上晚自习最无聊,书本堆在桌边一角,抬起头是重重叠叠的书,方方框框的教室被桌子分割,两侧都是全景的窗户,望出去漆黑一片,耳边只有沙沙笔声,低下头是白色的卷子,还挺逼仄压抑。
喻理低着头,动作小心地拆开袋子,细小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被无限放大。
陆川本来不饿,被这声音以及拆袋子之后飘出来的若有似无的香味勾得有些饿了,痛苦地自暴自弃般任由脑袋砸到薄薄一张卷子上,撞击声沉闷厚实。
祁佻抿着唇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喻理怔了下,把饭团放到了陆川桌上,靠到季执生的桌子边用气声说:“我不饿,你吃吧。”
陆川揉着额头爬起来,极自然地回道:“我就咬两口,我来之前吃过了,你不行,不能饿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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