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应了。”
“答应的这么痛快?”
李宽站起身来,笑道:“钱财只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好,今日闲话也说不得差不多了,姑父请到书房一叙,我们聊聊组建商队之事。”
一听这话,高密公主顿时后悔不跌,陪笑道:“好了,姑母跟你开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你这孩子就是不禁逗,组建商队一事,记得多想想我们纪国公府。”
“姑母放心,我就是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您的。”李宽回了一句,对段纶做了个请的手势,“姑父,请。”
书房里,李宽把一叠厚厚的纸递给了段纶,然后随便找了一本看了起来。
对于拉皇室宗亲成立商队这件事,李宽一年前就有了安排。
没办法,前两年高密公主每次来府上,都会念叨因为跟他合伙做生意,得罪了兄弟姐妹,所以李宽做了这份计划书。
计划书算是相当细致的,大到如何成立商队,小到第一次请哪些人前来商议,出资多少,走什么地方,经营什么东西都有详细的安排,即便不太懂商业的段纶也能看得明明白白。
大半个时辰后,段纶放下手中最后一张宣纸,问道:“宽儿,你的安排,我挑不出毛病,但是我有一点疑惑,为何我们要往北方和西方?”
“姑父是想说北方的突厥和西边的吐蕃对我们大唐虎视眈眈,经常劫掠商队,前往北方和西方,是亏本买卖对吧?”
段纶点了下头,没说话。
“此事,容小侄卖个关子,总之不会让姑父吃亏的。”
段纶哈哈大笑道:“我怕吃什么亏啊,你不也参与了这两条商道么,只要有你在,我们家就吃不了亏,此事就按你说的办了。”
笑过之后,段纶又有些犯难,“只是你让皇后娘娘参与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妥,何况还是开辟通往岭南的商道。”
在中原人的心目中,岭南大抵是一个烟瘴之地,没有什么好东西,既然要拉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入伙,只凭两人的身份,岭南那种烟瘴之地便不合适。
李宽能理解段纶的想法,但是岭南才是实实在在的宝地啊,要不是看······等等,段纶都这样认为,其他人恐怕也是如此想法,那我岂不是可以自己干,如果开辟出通往岭南的商道,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想到此,李宽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此事倒是侄儿考虑不周了,要不换一个好地方?洛邑如何?”
“如此甚好。”
“姑父还有其他疑问?”
“暂时没有了。”
“那此事就拜托姑父了,对了,姑父,关于近亲成亲的事情,您可仔细调查一番,最好能列举出具体的数据作为支撑。”
段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告辞离去,临走之前,还把那厚厚的计划安排也带走了。
回到客房,与高密公主又商议了一个时辰,两人方才睡下。
夜已深,段纶却是无心睡眠,脑海中总是不禁浮现起他与李宽相交的种种场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纶突然叹道:“宽儿有麒麟之资,只可惜那臭小子跟简璧没有缘分。”
“也不能说没有缘分,此前那小子的话可能是托辞,若真是托辞,那就容不得他不答应了。”
高密公主突然发声,吓了段纶一跳,“你没睡着?”
“你翻来覆去的,我如何睡得着。”
段纶歉意一笑,回归原本的话题,“是否是他的推托之词,此时想来,其实你我心中都明白,只是因为宽儿太过出众,我们不愿承认罢了。”
“的确,那小子既然敢那么说,肯定是有把握,否则也不会开口,那这门婚事就算了?”高密公主还是不太愿意放弃李宽这位女婿,毕竟好女婿也难找啊。
“不算又如何?宽儿便是遵从我们长辈的意思与简璧成婚,万一生下来的孩子如宽儿所言一般,是痴傻之人,我们岂不是害了他们。”
“我就是觉得可惜,宽儿多好的孩子啊,无论才智还是性情都是万中无一,关键还会挣钱。”
“谁说不是呢。”
想到李宽今夜最后提醒他的那句话,段纶又补充道:“其实会挣钱都是小事,关键他的心思缜密,实在是难能可贵,且为人处世的手段,还挑不出任何毛病。虽说今天那小子拒绝我们商议的婚事说得有理有据,可说实话,我心里是有气的······”
话没说完,高密公主打断道:“你以为我心里就没气啊。”
“是吧,可那小子随手就送我们一份功绩,还跟他拒绝这门婚事有关,我现在实在生不起气来。”
高密公主一下来了兴致,“什么功绩?”
“今夜从书房出来时,那小子特意提醒我,让我仔细调查亲上加亲一事,还让我做一份数据出来,这摆明是为了宽我们的心,也是为了让我递上朝堂,白送我们一个功绩。”
“宽心我倒是明白,可这算什么功绩?”
“是功绩,也是人情,你想想,若是宽儿所言属实,你说可以避免多少那可怕的后果?这算不算是一份功绩?而且你不是说陛下和皇后娘娘有意让丽质与长孙冲订亲么,若我将亲上加亲的坏处上奏,以陛下对丽质的宠爱,你说他会不会在心里记下这份情?”
“那臭小子有你想的那般深远?”
“看来你这个姑母还是不了解你的侄儿啊,你若是与他下过棋,你便知道你这个侄儿想的有多远了。”
“我能不知道那臭小子聪慧?就是不知道最后会便宜谁家的闺女。”说完,高密公主长叹了一口气,叹息声中说不出的郁闷。
“谁说不是呢。”段纶也是郁闷不已,“算了,不说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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