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咚咚听完后,若有感触的说道:“我从自己记事起就是个孤儿,平时垃圾堆里翻找食物,街头乞丐般的吃百家饭长大。后来遇到一位拿着拂尘的白胡子老道,老道说我天资不错,今生有一段师徒情,传授了我奇门遁甲的一些术数,也可能是我热爱此门本领,爱琢磨,在师父的细心教导下,多数人看来繁杂无味的术数,我却几个月功夫便学成了,师父见我学成,说了句今后之路自有定数,便无声离开了。因为习惯了流浪的生活,所以我基本还是老样子,不同的是有一技傍身,再也没有受人欺负过。”
卢廷垚百感交集,顿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对小咚咚说道:“我出生后不久,曾经有位和你所说的道士一样的人到了我家,我的名字还是他取的呢。”
两个人边说边吃酒菜,小咚咚本来爱酒,这回实实在在的喝着,卢廷垚酒量差点,只能小口细品。
小咚咚问了卢廷垚之后的行程和打算,卢廷垚告知小咚咚此行的目的地为苏州一带,准备学习一些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技能,回去带动大家发展生产,增加收入。
卢廷垚反问小咚咚的打算,小咚咚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告知卢廷垚自己从东方来到这里,在这里待久了,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没有什么其他打算,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卢廷垚劝慰小咚咚不如和他一起结伴南下,见识见识一下南方的生活,小咚咚顿时兴奋起来,说道:“早闻江南鱼米富饶之乡,未曾去过,今还真愿和你前往。”
两人又匆匆吃了会,吃完时,小咚咚抢先付了钱。
卢廷垚叫小咚咚引路,两人找了家客栈,准备住宿一晚明天早启程,安排住宿妥当之后,帮小咚咚购置了两身衣服,回到客栈交予小咚咚,两人洗漱完毕,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来,小咚咚换了卢廷垚给买的新衣服,两人简单的吃了早点,到码头联系了一家客船,满怀期待兴奋的踏前往南方的水路。
客船直达江浙行省,为下两层,船除了客人,还有十多个庄稼汉装扮的随船壮汉,估计是结伴前往某地谋生的人,壮汉们全都在客船船舱里待着不出。
卢廷垚很是纳闷,既然是庄稼汉,平头老百姓,为什么一直待在船舱不出?或许是经常来往这路,对沿途风景已经不新鲜了;也或许一心挂念生计,无心顾它吧。
卢廷垚满腹狐疑,但又对此事提不起兴趣,只是拉了小咚咚跑到二层船头兴奋的看风景了。
客船使出高峡地段,这一带风景甚好。不日便来到江西九江一带,当时为枯水期,客船行驶比较吃力,行程缓慢。客船中渐渐有客人抱怨行船太慢,耽误了行程,成天吵吵嚷嚷,扰得一众人都不安心起来。庄稼汉中的带头人,找到船老板,悄悄地说了一大堆话,又塞了些银两给船家。
之后,船家召集大家说道:“由于现在是枯水期,很抱歉因为行船吃水紧,行驶缓慢,耽误了大家的行程,再此深感抱歉。我们现在已经联系了船夫,很快就可以驶出浅水区了,请大家稍安勿躁。”
船家吩咐下人去请了纤夫拉船,卢廷垚和小咚咚站在船头,将纤夫拉船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一群衣衫褴褛,年龄不一的人,喊着号子,吃力的拉着,船行得不快,但总算在行驶,估计不需半日便能驶出浅水区。
不久,来了五六个官差,纤夫停下拉纤,唯唯诺诺交付了些钱银给官差。卢廷垚想:纤夫本来就穷苦了,为了生计出来做苦力讨生活,现在工钱还没到手,就先行交税银了,被刮了一层民脂民膏。朝廷如此横征暴敛,导致百姓生活更加困苦了,穷苦人家更难以为生了。
官差收完纤夫的钱银,便往客船方向走来。
这边,船家早早堆着笑脸迎了去,双手奉税银,官差说了几句,一众便回头走了。
之后纤夫又喊起号子拉起纤来,眼看马驶出浅水区了,忽然有十多个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马后跑步跟了二十多个喽喽往客船这边赶来。这群人中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拿着钩钗,气势汹汹,一路嘶喊着。
纤夫们见状,早已四散开来逃命了去。船也乱做了一团,有的乘客拎了行李要跳船逃生。船家忙叫下人安抚大家,自己慌忙迎了去,卢廷垚和小咚咚站在船头,将这一切看的清楚。
只听见船家说道:“诸位好汉,我几十年行驶在这条水路,每年都于你们堂主打点好了,茶水钱、保护费、过路费都不落一项,该孝敬的总归是孝敬了,为什么还要影响我做生意呢?”
来众为首的那人说道:“平日里我们自然保你在我们地段无事。即使今日,也不是针对你,只需你交出船的八箱药材一切便是好说。”
船家说道:“客人托运,我们承运,你们收买路钱,各自安好,各有规矩。我们做生意的也要讲究信用啊。”
“少拿什么狗屁规矩、他娘的信用和我说事,在这里我们说的就是规矩。如果不是你平日里孝敬了些银子,这生意早就没有你的份了。少啰嗦,快叫那些人把药材交出来。否则,你们全船人都得遭殃。”为首的人不耐烦的说道。
卢廷垚对小咚咚说道:“这些人太不讲道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张胆抢劫。”
小咚咚哼了声说道:“那是你少见多怪,现在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见多了,习惯了就好。”
这时,一众庄稼汉也都剑拔弩张,准备应付。
原来他们所说的八箱药材,应该就是这些庄稼汉所护运的,可能是比较珍贵的药材,这也是这些庄稼汉一直待着守护不出的缘故。虽然想着不离身守护以防万一,但还是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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