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轮到小咚咚惊愕了,暗自佩服眼前这个少年好强的内力。不禁为刚才的失礼后悔了,自己可没有那么强的内力化解酒力,硬碰肯定是喝不过卢廷垚的了。
但之前何曾丢过面子,又何曾向谁认输过。于是举起酒坛,走到卢廷垚面前,礼节性和卢廷垚碰了碰酒坛,说道:“请......”
卢廷垚碰起酒坛咕咕往喉咙灌,边喝边用内力化解,如同喝水般,眼见喝了一半,放平酒坛,歇口气。
小咚咚只抿了一小口,微笑看着卢廷垚,眼角露着一丝狡黠,将酒坛又举起,示意卢廷垚再饮。
卢廷垚血气方刚,凭借内力雄厚,化解酒力轻而易举,凭借这个本领,怎么可能轻易认输,端起酒杯欲再饮,忽然发觉不对劲:刚才明明喝了差不多一半了,怎么现在坛中还有这么多酒?
小咚咚知道卢廷垚纳闷的什么,无辜的双手摊开,意思是不管自己什么事,为证明自己清白,还特意远离卢廷垚坐了。
又举起酒坛说道:“来,来,来......”
卢廷垚虽然纳闷,但也没说什么,捧起酒坛又痛饮起来。待换气时放下,特意察看了坛内酒量,发现并没有少多少。而小咚咚此时咕咕几下,坛口朝下示意卢廷垚,意思说自己已经喝完了。
卢廷垚吸了口气,二话没说,如虹吸般将酒一饮而尽。
小咚咚见状,拍手笑着说道:“好功夫、好酒量......”
卢廷垚说道:“小咚咚,你用的什么法子把你坛子的酒移花接木般的转到我的坛子里来了。”
“无凭无据的,可不能冤枉人哦。”小咚咚回击道。
“肯定是你动了手脚的了,既然你坛子里的酒也见底了,我这边也已经喝完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是平手了,说说你刚才是使的什么法子。”卢廷垚说道。
小咚咚打心眼里佩服卢廷垚,刚才比试,明显是自己处于下风,但卢廷垚还说是平手,维护了自己的面子;其次,卢廷垚与背货大叔萍水相逢,又不沾亲带故,竟然把自己大部分银子给了大叔,相比之下自形惭愧;再次,与自己只是一面之缘,而自己之前还给他脸色,他不生气,也一点不计较,还请自己吃饭。可见,卢廷垚是个心地善良、大度坦荡、乐于助人的人,自己如果再藏藏掩掩,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于是,小咚咚说道:“好了,看在你今天请我吃这么丰盛可口的饭菜的面子,我就和你说说吧。东晋干宝写的《搜神记》有篇文章叫《郭璞撒豆成兵》,说的是郭璞喜欢主人家的婢女,没有办法得到,于是找来三斗小豆,绕主人的住宅撒开,主人早起来看见有几千个穿红衣服的人包围着他家,走近看就不见了。后来郭璞为主人画了一道符,红衣服的人群就不见了,郭璞也得到了心爱的婢女。”
“你的意思是你所学的本领和郭璞的一样了?”卢廷垚说道。
“差不多吧,这个也叫做奇门遁甲,据传是一门古老的术数,阴遁九局,阳遁九局。祖师爷为九天玄女,代表人物有黄帝、姜太公、张良、诸葛亮等。奇门遁甲有理数奇门和法术奇门两种。”小咚咚答复道。
“哦,我知道了,刚才喝酒,你是使得法术奇门,把你坛中的酒转移到我的坛中了。”卢廷垚说道。
小咚咚说道:“惭愧惭愧。”
卢廷垚又说道:“想必当地人对你是十分了解并害怕了。就像在集市的那四位官差,见了你都点头哈腰的奉承,还有酒家小二对你也毕恭毕敬,估计他们都曾领教过你的法术了......”
“非也,领教是领教过”,小咚咚说道,“但是我干的都是光明磊落之事,有些官差经常飞扬跋扈,欺凌弱小,我对他们略以小惩,是纠正他们的‘官匪气’;店小二对我恭敬,那是我从来没有吃过霸王餐,逐利是商人的本性,他们热情点接待客人难道不应该吗,更何况我是这里的老顾客了;第三,和你对饮使用小技能,那不过是行酒令的游戏罢了,并没有恶意,只想见识见识你的酒量罢了,没有想到你深藏不露,竟是内家高手。我和你什么都说了,难道算是心怀叵测吗?”
卢廷垚点了点头,表示小咚咚说得没有毛病。但马又有疑问了,问道:“既然你有如此本领,经常出入高档酒楼,说明你不差钱,为什么经常蜷卧街头,不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呢?”
小咚咚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世人辛辛苦苦都不过讨个生计,就算累死累活也是为了张嘴;更有甚者,即使起早贪黑也不能糊口。我大吃大喝都是惩奸罚恶所得银两,可不是剥削穷苦人家;我身邋遢,那是赖得打理罢了,收拾那么干净迎奉谁啊,又不是为别人而活。”
卢廷垚觉得小咚咚人挺率直,并且本性善良,可能是受世俗的一些影响,价值观才有点偏离。
为了扭正小咚咚的三观,卢廷垚决定坦诚以待,将自己的经历说给小咚咚听。卢廷垚将自己小时候肢体不协调,模样招人厌恶,到受陈师父点化,再到被困谷底求生,之后和李栖的畅谈的人生理想一一说于小咚咚听。最后,卢廷垚对小咚咚又说了一大堆从四书五经中的经典人事,劝诫小咚咚树立人生目标,不枉来世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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