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温书不知从哪找来摞书垫在她头上,“三姐,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鼓励地看向动筝。
这是什么人发明的走路方法啊!简直是为了让人出丑而生的,动筝已经绊倒第七次了,书重重砸在她身上,李温书还在一旁细细地教她,“肩膀要平,下巴微收……”
李扶琶看着李动筝一次次摔倒,笑意越来越浮到面容上,杏眼含笑。
李温书挫败地道:“二姐,你的眼睛太亮了,对,目光要敛,不能张……”
动筝像被赶上了热锅,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临去前,李扶琶轻巧笑道:“明日是孙婆婆来教你,我可没工夫和你耗了,呵呵。”
李温书眉头一皱,显然是知道这个孙婆婆难缠。
子月闯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动筝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子月,童娘怎么样了。”
“有些不好,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子月低下了头。
看着童娘安详的睡容,动筝心里有难言的焦急和苦涩。
第二日一早,孙婆子就带着两个粗壮的丫鬟来了。
一早看到的子月连门也忘了敲地冲进来告诉动筝,“小姐,小姐,孙婆婆来了,她来了!小姐,快起来!”
动筝带着一夜睡不好的恼意快速爬起,门却还是被“哐当”推开,“三小姐,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非要婆子我请你吗?”使使眼色,两个丫头上来就将动筝的发丝抓起,动筝一怒,就要动手。
孙婆子道:“三小姐,我劝你乖乖就范,”动筝没有冲动,等着她将话说完,“夫人可是把教导你的任务全权交给了我,你若是不肯乖乖听话,来人,三小姐动你们什么地方,你们就去子月丫头身上还回来,三小姐金贵,你们碰不得,一个丫头还不敢碰吗!”
木梳撤到动筝的几根青丝,被生生用力扯断,动筝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简直要压抑坏自己了,她忍!
孙婆子看她穿戴好了,才目带凶意道:“三小姐看来也是个美人,这样整整齐齐的多好。好了,今日,老身便教三小姐习步。恕奴婢直言,三小姐的步子太难看了,简直不像京都的一个闺秀,应该如二小姐那样,再次如四小姐那样,才称得上一句——小姐。”
“今日便从顶碗开始,”孙婆子令丫头拿来一口碗,她往里注了大半碗的水,然后令人放到动筝的头顶上。
动筝自然不肯,几乎就要甩走两个丫鬟,周身气流翻动,孙婆子一下子直起身,“哼,我知道三小姐学过点法术,可你救得了子月丫头和——你的娘吗!你若拍拍屁股走了,我就在这慢慢磋磨她们,直到三小姐听话。”
“好,我听你的。”动筝冷静下来,由着她们重重把水碗落到她头上,她们一放手,水盏很快翻倒,“砰”一声,水染湿了一片发丝,一阵凉意,淅淅沥沥地顺着脸颊留下来。
一滴,两滴,流落到衣襟上,晕开扩大,动筝手指微微颤动,低头敛目,看不出她脸上神情。
两个粗使丫头有些怕,稍微退了一步,动筝静了一会儿,蓦地抬手,用衣袖擦去脸上的冷水,“谢嬷嬷赐教。”
孙婆子见她服软,冷声道:“子月,把碗收拾好,你家小姐摔碎多少碗,你就要拾多少。”
一连四日,动筝不知打碎了几口碗,子月的手也不知被划伤了多少道口子,动筝蹲下身,帮着子月收拾,“小姐,你快起来,让嬷嬷看到……”
孙婆子怡然坐在凳子上,“你们看到了,是三小姐自愿帮她的丫头受罚的,由她去。”
两人捡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呲”一片碎瓷片割伤了动筝的食指,一痛,然后渗出不少血来,染红了有棱角的碎瓷,动筝有些难受,她的血自小难止,需要借助法术,动筝左手蕴起一道幽幽蓝光。
两个丫头唬了一跳,孙婆子也扶桌直起身,双目圆睁,“你若敢用法术,我现下就叫子月死在这里,就说是不听话打死的!”
动筝一时气急,手上的治疗的蓝光也熄灭了,血丝丝渗出。
子月哭道:“小姐,你别管我,别用法术啊,小夫人还在屋里呢!”
子月哭着想撕自己身上的布料替动筝包扎,可是因为哭着手上无力,布料怎么也撕不下来,“小姐!”
动筝有些失神,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她,自己为什么会回家呢?
此时孙婆子让一个丫头去拿扫帚,子月撕开布条,替动筝一圈圈地包好,血很快渗出来,“小姐!”子月惊叫道。
子月又试着撕开布条,缠裹,血又染红,子月的眼泪滚得更凶了。
过了大约半盏茶功夫,血才渐渐止住动筝扶着子月站起,目含痛苦。
“巧碧呢,怎么还不回来?”孙婆子笼起眉毛眼睛,“你去看看。”
这时,那个拿扫帚的丫头冲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布包,“嬷嬷,奴婢发现了这个。”
孙婆子冷笑着看向动筝,动筝心里一抽,若任由他们胡乱分说,自己怎么解释?
动筝忍住上前争抢的冲动,“不过是我从归虚带来的一支参罢了。”
红布包摊开,果然是一支极好的参,孙婆子不说话了,片刻后,眼睛一亮,“不对吧,三小姐,你有这么好的参,怎么还向老爷讨要呢,我看这就是盗老夫人的救命参!来人,把她压到夫人那里。”
动筝没有还手,任由她们压着她和子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