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好不称奇,自家那有些清高的六姑娘,竟然能与几个走江湖的大男人攀谈,还这般熟敛的叫大哥。
“六姑娘,也不知道这家公子同不同意,若是人家不愿,我们也可给些盘缠,管家出门的时候多给了些银两,我可以给姑娘打点一二。”
赵越摇头,“虽是商贾马车,但你瞧他家主子的马车,恐是我们连他一月马车打理的费用都是出不起的。”
此人不缺钱,只会嫌麻烦。
但既然赵越拦路这般久,他家主子都未出来问话,想必也是个不喜管旁事,如此应该会直接让他的管事决定。
赵越看着那撩起来帘子的贵公子,只瞧见一只素手,比那女子的手还是要白皙漂亮,且骨节分明,轻轻一个动作,不娇柔却便满是做派。
长安城还有这般人物?竟是赵暮不知的?
赵越听不清楚管事的与那公子说了什么,只看到那管事的点头,领了话朝着自己走来。
“我家公子许了。”
赵越:“替我多谢你家公子。”
管事的摇头,“我家公子问姑娘为何要只身前往咸阳?”
多问了赵越一句,这倒是赵越想不到的。
“祖母念旧不愿离开咸阳,但父亲在在长安城做点生意又走不开,这不是下月便是除夕,父亲想着我先归家,然后将祖母带去长安如此好一家团聚。”赵越只身在外,不会直接告诉旁人自己的目的,幸亏那家公子也未再多问。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
赵越的马车跟在了那商队的车后,随后凡是有不平的地方的,都给他们给填了,一无泥泞二无陡坡,就是这路途稍走得慢了些。
匆匆一日以近黄昏,倒是离得咸阳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马车停了,马车夫:“姑娘,这车队停了。”
“知道了,我们也先停下。”
商队管事的走到赵越跟前,“我们公子让我来问过姑娘,是直接前往咸阳城,还是稍作休息,食过晚饭之后再继续赶路。”
这车队中途未曾因午饭歇息,赵越虽在马车上啃了些干粮,不至于真的饿着,但是想着这马匹与马车夫却是累了。
“大哥既已停下,便是有中途休息的打算,赵越跟在大哥身后,自然都听大哥的。”
管事的应承着,便招呼着众人下马车舒畅休息,甚至还是在雪中堆起来了火,让那些汉子喝了几口酒暖暖身子。
赵越看着那车队第三辆马车始终关着的马车门,赵越跟在身后一日了,只见过他家公子撩起来帘子一次,平素的什么也没有瞧见。
赵越看着马车夫在自己的身旁哆嗦,“这冬日里冷,你赶了一天路恐是吹得冷,你也去与那大哥讨些吃食酒水暖暖身子。”
“小的听管家的命令,要将姑娘好好的送到咸阳,怎么可以中途去与别人饮酒。”
“这般多人在呢,你还怕我出事不成?”
“那姑娘在马车上等着,我这就回来。”
这马车夫平素便是个喜欢喝酒的,如今闻到酒味,若不是赵越在此早就按捺不住。这般得了赵越的命令,自然踏着轻松的步子便去了火堆边。
赵越一个人在马车下有些冷,便自己又给钻到了马车上,撩起来帘子打量前面那不知名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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