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喜欢三伏天吃了些凉的,若是平素也便罢了,只是如今母亲身体这般差,可是三伏天吃不了的。更别说母亲这般冷的冬日里,不喜欢烤炭火,冷得人都是手脚冰凉……”
管家被赵越感动,不曾想这平素便与夫人有些隔阂的赵越,这般心疼自己的养母。“若是夫人知道六姑娘这般贴己,也是不枉与六姑娘母女一场。”
“赵越此去,不知何时归来,若是赵家有什么事情,父亲母亲有什么事情,还请管家告知阿越一二。”
“六姑娘放心,咸阳此地虽远,但是一日兼程也可赶到,若赵府有事我必定亲自接姑娘回来。若平素无事,我也当月月给姑娘写一封书信,让六姑娘心安。”
赵越吩咐完,知晓要离开母亲左右,到底神伤。“母亲可知道我要离开长安?”
“此事大人怕夫人不舍,不曾告知夫人。”
“我何日启程?”
管家:“明日。”
“便是长姐的葬礼我也参与不了?”
管家也是叹息,告知了赵越,“冠军侯府的人来了之后,东宫也暗中派了人来过。”
赵暮早就该想到,这般着急送赵越离开,必定少不了李彧的打算。
方才卯时,天还未亮,赵越便出了城门。
前几日下了几日的大雪,积雪过膝,许多旅人都卡在路中,因得昨日停了一日的雪,官道上融了些雪,这才通马车。
但官道上往来的马车,却只有往长安进城的,不见从长安城出城的。
出城马车,只有赵越一辆。
赵越撩起来马车的车帘,从窗口探头看着渐行渐远的长安城的城门,朦胧亮的夜色遮盖了城门,离得愈远,便只能看到小小的一点星火。
山川都被笼罩了白色的面纱,好似哪里的场景都是一样,都瞧不真切马车到了何处。
马车夫:“六姑娘,这处离得长安城远了,路上积雪未化,难免是一走一停有些颠簸,姑娘还得好些坐稳。”
“知晓了。”
车轱辘时而爬上积雪,时而掉在小水沟,一上一下颠簸的赵越的屁股都是疼的厉害。
最后这一下颠簸,赵越差点是摔下马车。得亏抓住了马车上的木梁,这才稳住,但是马车却不动了,一上一下的倾斜,架在空中的车轱辘空空的转。
马车夫:“六姑娘,右边的车轮掐在了泥里,姑娘先下马车等着,我先将这车从泥里拔出来。”
赵越从马车里出来,只见这轮子实在是陷得深,别说是马车夫想一人弄出来这马车,便是再加上二个,恐怕也得好不费一番力气。
马车夫:“路上泥泞,姑娘不要弄脏了自己的衣摆,先……”
赵越也不管那么多,从那路边的雪中搬出来一块大石头,便给塞到了车轱辘的后面。“是否还有多寻些石头垫住车轮?”
马车见着六姑娘动手帮忙而脏了的手,急忙阻止了赵越,“姑娘可别再脏了手,这些小的来便是,姑娘若是想帮忙,便在这管道上等等,瞧瞧有没有来往过路的人,可以搭把手将这马车抬出来。”
赵越听言,便在这官道上等了起来,只是这处离得长安城远了些,来往的旅客少了许多,轻易怕是等不到旁的人。
赵越与马车发大概再这雪里等了近半个时辰,才听到身后有车队的动静,赵越攀上一处稍高的地,便发现有一商队的马车在朝着赵越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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