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先生转去问承意:“小承意,你知道吗?”
李承意跟着摇头,知道和不知道没什么重要的,吃过上辈子的苦,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不想表现得太出挑。
承德就不一样了,承德是公主,必须出挑,要入嘉元帝的眼。
傅先生叹了口气。
“先生其实不是第一回教女子,先生知道世人眼中女子轻贱,就算是皇家的,也不过是多了一层高贵的身份罢了。世人眼中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对先生来说,不论男女都是先生的弟子,你们也千万不要这般以为。”
“先生曾经教过一名女子……”
傅老先生没再说下去,李承意隐隐觉得,她或许知道这个女子是谁。
“你们如今年龄尚小,说了你们也不会懂,先生是想让你们知道,不要不把读书当一回事,你们上学识文断字,并非是将来嫁一个合适男人的筹码。你俩说说,你们有没有把这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自持身份高贵,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也有无数人趋之若鹜,便觉得有没有这个筹码,好不好好读书都一样?”
“你们是不是觉得,女子就算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也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傅老先生觉得自己今日说的有些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说,可能是李承德太像他那个女学生的缘故。
“先生,并未。”李承意被傅先生这通话说的有些惭愧,“我和承德并未如此觉得。”
先生接道:“只是贪玩。”
李承意和李承德俱红了脸,确是如此。
老先生又叹了口气。
“是我话多了,你们此时理解不了。承德,背一遍千字文我听听。”
承德背过一遍,傅先生又让李承意背了一遍,李承意先是背的磕磕绊绊,后面逐渐通顺了起来,先生点了点头,气散了一些,听起来是用过功的。
“回去坐好。”
“是,先生。”
“今日讲四书五经,四书五经是四书和五经的统称,四书分别是《子曰》,《中庸之道》……我们从《子曰?学起。”
先生的课讲了一遍又一遍,十几年前教的什么,现在教的还是什么,好在讲的生动有趣,李承意听的津津有味。
傅先生讲完今日所学,照惯例讲了些历史故事,不似昨日的有趣,今日的有些沉重。
“说来,别看《子曰?此时地位崇高,刚刚问世时一度被列为禁书,几乎四书五经都是如此,甚至逼疯了作者,一口气写出这九本传世佳作的一代文豪梅先生就此陨落。在崇光年间四书五经都还是禁书,若非太宗陛下慧眼识珠,这些著作怕是要失传了。”
太宗为什么要去看禁书,这就没人去钻这个牛角尖了。
毕竟禁书里面也确实有些好东西,写着市面上不敢流通的东西。
傅先生揉着腰站起身,“下课了,明日休沐不用来,承德后天交三十篇字给我。”
“椿寻,过来扶我。”
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哎了一声小跑去扶傅先生,傅先生大概是要回家了,承德书也不收急忙追上去,将老先生拦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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