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话落的一瞬间,太监刺耳尖锐的通报声传来:“皇驾到!”
除了太后微微颔首,满宫下一齐跪倒在地:“皇万安。”
皇忽略其他人,径直走前,扶了安犀一把:“母后不必多礼。”
“起来吧。”这句话不是刚刚那般温柔,而是多了几分冰冷和帝王的威仪。
“皇兄…”长乐娇滴滴的开口。
男人语气不冷不淡,带着几分漠然:“朕刚刚都听到了。对太后如此无礼,罚面壁公主府,三月内无宣召不得入宫。”
“哼。”长乐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一旁的苏冬儿见状,立马跪下:“臣妾未能劝说公主,请皇恕罪。”
不得不说,苏冬儿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是有原因的。如此负荆请罪,但凡是个男人也会不忍苛责。
可皇今日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冷冷开口:“既如此,就罚抄孝经一百遍罢。”
苏冬儿也是一怔。没想到昔日他对自己温润有加,竟然会因为长乐的事情迁怒于自己。
唉,想想也是自己的原因。谁让她偏偏今个遇了长乐,又和长乐来了一趟凤禧宫呢?
“臣妾告退。”苏冬儿也不好自讨没趣,有些不开心的离开了。
…
安犀这才松了一口气,皇紧接着对身边的老太监吩咐:“把凤印送到太后这边来。以后后宫一切事物,交于太后管理。”
安犀听到他这么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向皇,呆头呆脑的。
皇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
安犀听到笑声,这才回过神来:“为何要把凤印给哀家?”
“儿臣是怕母后遭人算计。以后母后受到欺负,万不可自己藏在心里。一定要通知儿臣。”
“皇日理万机还是…”
安犀一语未毕便被打断:“不,都不如你重要。”
突如其来有些不和身份的话,让全场人都有些惊诧。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无奈的嘱咐了两句,就匆忙离开了。
元元倒是觉得没什么,“皇很关心娘娘呢。真是孝顺。”
安犀被她这一句话说的,也没再乱想。毕竟当今皇在外流传忠孝两全,是个英明的好君主。
想来是他进儿女之责才会这般。
倒是有个看破一切的人在场。只不过他脸色有些阴郁不悦。
安犀回到茶桌前,伸手拿起玫瑰酥,欲要咬下时被突然走来的许行夺过。
“东西太甜,娘娘还是别吃了。奴才去通知膳宫给您做些不甜的来。”
“嗯,好。”安犀轻应,没有过多怀疑。
许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出于本能反应,就前夺过了她手里那块有毒的玫瑰酥。
他端着玫瑰酥出去,连盘子一齐放到了纸篓中,搁到了殿外。每日来收垃圾的小太监,都会一并带走焚烧。
凤禧宫的宫女在收拾垃圾的时候,看到了纸篓里的糕点。她嗅了嗅,发现没有坏后,开心的端着盘子在凤禧宫一侧的檐下偷偷吃了起来。
许行拿了新的玫瑰酥回来后,就看见凤禧宫下杂乱慌张的不像样子。他有些坎坷的抓住一个太监询问:“怎么了?”
“有个宫女死了,可骇人了,七窍流血呢!”太监有些颤抖的说着,然后快步离开。
许行愣了愣。想着应该是与自己无关,况且那糕点已经扔了。
他拿着玫瑰酥走进殿里,看着花容失色的安犀后。诧异的皱了皱眉随后前关怀:“娘娘,怎么了吗?”
“有人要害娘娘!你刚刚拿来的那盘玫瑰酥,被一个小宫女误食了。然后她就死了。”元元有些害怕的说着事情经过。
许行心里一阵心虚,为不引起怀疑,自我辩解:“我不知玫瑰酥有毒,娘娘,我以性命担保,此事和我无关。”
“我知不是你。”青衣女人淡然的看向男人,美眸中。夹杂着几分肯定,似乎是从未怀疑过他。
许行悬着的心终于舍得放下来。
“哀家去看看那个宫女。”虽是有谁害怕,但安犀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娘娘还是别去了,我听其他宫人说,有些吓人。”元元摇了摇头,声音小小的,语气里夹杂了几分害怕。
她说完,像只受了惊的鹌鹑一样慢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安犀,随后悄无声息地咽了口唾沫。
安犀安慰似的一笑:“若你害怕哀家就自己去。”
“不了不了,我还是陪着娘娘吧。”元元虽然害怕,可是却忠心的很,怎么可能让安犀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吓人的场面呢?
一旁的许行低了低眸:“我也一同去吧。”
…
侧殿檐下,一副扁担被白布盖着一个人。太医蹲在旁边给尸体扎针化验。他拔出银针发现变黑时,神色惊恐。
恰时,安犀来了。
“如何?”她问。
太医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回太后。是中毒所致。此毒格外霸道,服下不出一刻间,便暴毙而亡,且无解药。”
安犀听罢,踉跄不稳的往后倒了倒。幸好许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安犀有些心慌的抓住了许行扶住自己的那只胳膊,眸色慌张。
“可是吃的东西有毒?”她继续问。
太医指了指一旁宫女未吃完,剩下的那半盘玫瑰酥。
“回娘娘,微臣已经查验,毒就下在那盘茶点里。”
安犀又是一阵脚软,她低着眸子,目光中是不可言说的紧张失措。
既然如此,那定是有人想给她下毒。
她在宫中无欲无求,从不谄媚争强。会是谁呢?会是谁想害她呢?
见安犀再次发呆,元元轻唤起来:“娘娘…娘娘…”
安犀回过神来,走到尸体前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就要把白布掀起来。
太医伸手制止:“娘娘还是不要看了,有些骇人。”
安犀听他这样说,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可自己又想一探究竟,因为她想看看原本属于自己的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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