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碧服下玄冥镇秘制的化瘀丹,伤势已经大为好转,疼痛也减轻不少,于是微微一笑道:“邢姑娘不必着急,我没什么大碍,咱们回去再说。”
邢稚莺察言观色,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便也不再勉强。
云台峰“赛区”的比试全部落幕,嵩山派、雁荡派和治剑馆实力超群,瓜分男女各三个晋级席位。
嵩山派本来便是热门,雁荡派则是发挥出色,而治剑馆纯属黑马,三派表现无可争议,理应顺利晋级。
少顷三位裁判将文书签押完毕,还是天部大师朗声道:“比武较技结果已然确定,我等即刻上禀正义盟诸贤,晋级的六位小友请先在客舍等待,稍后将有正式通知,其余同仁自行安排,去留皆随意。”
众人闻言各自散去,途中不免对各派表现品头论足,邢稚莺等人正待动身,却见伍靖轩和伍蜻蛉走近过来。
先前不少青年才俊目迷五色,对邢稚莺大献殷勤,但伍靖轩不在其中,此时只见他一抱拳道:“治剑馆和六合堡的朋友请了,邢姑娘和岳少侠今日大放异彩,人品武功令人心折,傅兄和傅姑娘也堪称出类拔萃,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傅连城先前脆败伍靖轩手下,这时听他夸赞,着实有些别扭。
傅凝碧明知自家兄妹只是陪衬,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邢稚莺对伍靖轩并无好恶,但顾及傅氏兄妹的感受,当下浅浅一笑道:“承蒙傅兄抬爱,我们受宠若惊。”
“不过今日我们还有要事待办,日后倘若得空,再主动登门与两位论交。”
伍靖轩似是一滞,伍蜻蛉则眉毛一挑,撇着小嘴道:“什么要事这么着急,刚说一句话便要走,难道我和表哥那么讨人嫌?”
邢稚莺还没答话,便听伍靖轩低斥道:“小妹休得放肆,咳——既然各位要事缠身,今日便不打搅了,咱们玉女峰见。”
邢稚莺展颜一笑道:“伍少侠通情达理,不愧为名门之后,那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邢稚莺便挽着傅凝碧的手当先行去,傅凝碧感激之余又心下惴惴,压低声音道:“多谢邢姑娘体谅,是我们拖累你了。”
邢稚莺不以为然的道:“傅姑娘见外了,咱们是朋友,我岂能厚此薄彼?”
傅凝碧愈发感激,转念间只叹自家兄长太不长进,根本入不了邢稚莺的法眼,否则一定帮他卖力说合。
伍靖轩和伍蜻蛉被晾在原地,说不尴尬也是自欺欺人,尤其伍蜻蛉怨怼难平,鼓着香腮暗暗运气。
岳佳蕾见状好笑不已,索性干咳一声道:“伍姑娘别急,小爷跟你一见投缘,有机会咱们多亲近亲近。”
伍蜻蛉白了岳佳蕾一眼道:“虚情假意,口是心非,有本事你把邢姑娘带来,我才跟你亲近。”
岳佳蕾一拍胸脯,大剌剌的道:“那有什么问题,咱们一言为定,到时候各亲近各的,你可别过河拆桥,让小爷单相思啊。”
伍蜻蛉嫩脸飞红,轻啐一声道:“你少风言风语的,总之把人带来再说。”
岳佳蕾嘿嘿一笑,又向伍蜻蛉挥手告别,随后转身扬长而去,而傅连城早已走在前面。
约摸到了黄昏时分,岳佳蕾等四人返回听雨居,邢稚莺为傅凝碧推血过宫,催动药力运行,功行圆满时天已擦黑。
一起用过晚饭之后,四人左右也是无事,索性摆起四面方城,比拼牌技同时一较运气。
不知不觉三圈打过,邢稚莺和傅凝碧的筹码所剩无几,岳佳蕾也只能维持不输不赢,倒是傅连城赢了个盆满钵满。
眼看邢稚莺打出一张九条,傅连城霎时满面反光,啪的一下推倒手牌,眉飞色舞的道:“七对天和,我又赢了!”
邢稚莺显然一滞,无奈摇头道:“我又点炮了,傅公子真会算计,运气也好得离谱。”
得到邢稚莺的“夸奖”,傅连城更加乐得晕头转向,先前脆败伍靖轩的沮丧早已烟消云散,反而颇有“傲视群雄”的快意。
傅凝碧眼见自家兄长只顾陶醉,直是暗自扶额不已——某些人活该注孤生啊。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朗声道:“邢姑娘和岳少侠可在?我等奉正义盟之命,送交两位晋级凭信。”
邢稚莺和岳佳蕾对视一眼,起身并肩走出房门,只见两名男子站在院中,看服色都是华山派门下。
两名男子一同抱拳见礼,邢稚莺和岳佳蕾各自还礼,随后其中一名男子和声道:“恭喜邢姑娘和岳少侠晋级,明日早起请上玉女峰报备,午后便要开始下轮武决,咳……这是晋级凭信,请两位收好。”
另一名男子举步上前,将两枚碧玉令牌交给邢稚莺和岳佳蕾,邢稚莺的令牌形如孔雀,岳佳蕾的令牌则形如狻猊。
先那名男子见两人收好令牌,微微一笑道:“那我们不打搅了,两位切莫误了时辰。”
邢稚莺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兄台,倘若没有凭信,能上玉女峰观战么?”
先那名男子摇摇头道:“正义盟早有规约,自今晚酉时起,除去受邀观战的贵宾,唯有晋级者允许登上玉女峰。”
邢稚莺并未意外,叹口气道:“好吧,多谢两位兄台告知。”
两名男子欠身致意,跟着告辞离去。邢稚莺和岳佳蕾回到屋里,傅连城和傅凝碧迎上前来。
兄妹二人难掩艳羡之色,只听傅凝碧感慨的道:“多少青年才俊为这令牌争得头破血流,邢姑娘和岳小弟双双脱颖而出,后续还得再接再厉,最好能包揽那两个状元席位。”
邢稚莺脸上一红,吐舌娇笑道:“我可拿不了状元,因为打不过余姐姐。”
岳佳蕾则意气风发的道:“承小蝎子吉言,等我拿了武林状元,便娶你做状元夫人。”
傅凝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啐声道:“你可给我消停点吧,小小年纪油嘴滑舌,真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
邢稚莺也白了岳佳蕾一眼,面现轻哂的道:“反正不是在我家学的,这小毛头只是记名弟子,等武林大会结束,他爱去哪儿便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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