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陈至也一字一顿道谢。
长青镇果然卧虎藏龙,人人都是“装”字诀的个中高手。
陈至觉得,在这里待久了,自己很可能会学坏。
……
吴绝正是尤滑的岳丈,独居在镇子最西面,和徐广知的药房各占长青镇两端,成犄角之势。
这就导致,陈至敲开吴绝院门的时候,已近午时。
不过,恰好能混上一顿午饭。
吴绝老爷子今年六十六,据说妻子去世后才来长青镇定居,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
见陈至到来,满身烟火气的吴绝从火房里探头出来打了个招呼,转身薅住阳光下肆意漫步的母鸡,片刻间,便是肉香满院。
只是可怜那只大公鸡,扭头才发现老婆不见了。
但是想了想也没在意,依然欢快的满地找食。
鸡生艰辛。
及时行乐。
陈至若有所思,反而觉得这种乐观……
值得学习。
话说自从老爷子在鬼门关六日游被强制下车之后,身子骨反而愈发硬朗,面色红润,声音洪亮。
仿佛再来个十日游都不成问题。
不多时工夫,三菜一汤、两荤一素就端上桌,貌似爷孙俩的二人也不多话,埋头开吃。
吃饱以后,吴绝才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孩巴掌大小的美玉,放到陈至面前。
“养心玉,滋身养颜,随身佩戴,有好处。”
老爷子性冷,言简意赅。
不过陈至有对症的药。
“太大,不便。”
他推还回去,滋身有啥用,男人要滋肾!
聚焦于一点玩命进补,才有些实际作用。
再说,我还用得着养颜吗?
吴绝一听,立时吹胡子瞪眼:“学我?”
陈至起身逗鸟:“言传身教。”
吴老爷子没脾气了:“这他娘的是老子自己佩戴的法器,为了赠你,已经用鲜牛奶和野生泉水洗过数月,清除掉我的痕迹,如果你不要,岂不是白费功夫!”
字数一多,便开始口吐芬芳。
听到“法器”二字,陈至眼神晃动,坐回桌前拿起玉坠问道:“这是法器?”
“勉强算是吧……”
吴绝见他有所怀疑,解释说道:“因略有瑕疵,只能称为残品。”
“吴老懂法器?”陈至追问。
吴绝颇为得意,捋捋胡须纠正道:“差矣,非懂也,乃为通晓。”
陈至兴奋异常,心中又有些沾沾自喜。
每个人都有熟悉的领域,每个人都不容小觑,如果不是抱着这样的敬畏,今日又怎知山野间一名寻常老头,都有这般特长。
陈至看人就是这么全面。
他虚心问道:“如果打造剑器,需用何物?”
“贱气?”吴绝淡淡一笑:“你个小王八蛋又蹭饭又激我,已经够贱了,何须再费力打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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