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娘是辛欣的生母,眼下辛欣出嫁在即,她就这么个独女,将来女儿不在身边,想着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便一路极力讨好杜氏与江氏。一会夸夸嫁出去的辛瑶,又夸赞珞儿美貌。
哄得杜氏、江氏欢声连连。
其与姨娘见状也都纷纷效仿。唯有孙姨奶,并未加入交流,甚至对于几人的谈话很是不屑。
老爷子也还年壮,轮不到这些小辈得势,只要老爷子心里有她,她在辛府自然过得潇洒,虽然老爷子私下里也对她暗示过辛珞的事,可她并未放在心上,说到底年轻人的事,自己喜欢也是重要的,即便佩儿碍于身份做不了正妃,做个妾也是不亏的。
江氏将孙姨奶的表情纳入眼底,也未计较,然后撩开帘子,对贴车步行的大丫鬟到,明日你去绫烟阁,给小姐定做几身现下京都比较受欢迎的衣裳。
交代完,江氏才放下帘子,然后笑着说道。
“孩子现在大了,以前的衣裳都小了,穿不了,索性一次多给她做几身。”
见江氏如此解释,众人也颇为认可的点点头。
……
第一辆马车,辛长德刻意绕开话题,与两位子侄辈主动谈起了战场上发生的事,承瑞与袁泽配合的与他闲聊着,两人时不时说起过往让一把岁数的辛长德都忍不住热血上扬。
何为精忠报国,眼前的这两位便是最好的印证。
这是辛长德对他们的评价,之后辛长德想起珞儿更是惋惜。
……
京都郊外。
胡杏洁应妹妹的邀请,与几位贵妇参加完佛诞礼的归途中,眼看就要进城了。
胡杏洁颇为好奇的问着自己的胞妹:“你刚才一直在我面前夸赞姚氏,这是为何?”
胡杏淑一手拉过姐姐的手,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问道:“姐姐莫不是糊涂,妹妹的心思,想来姐姐清楚。
我也是看着泽儿长大的,他今年已经十九了,平常人家子弟十四五岁便已娶妻生子,大户人家的却是妾氏也有一两个了。
我们泽儿却尚未成家。
难不成姐姐真的要等到袁家外甥女及弱冠之礼之后再行婚事不成,只怕那时泽儿早已沦为京都各大世家的笑柄。”
胡杏洁见妹妹说的真切,也忍不住吐露心声:“我何尝没这般考虑过,泽儿出征那年我便寻思着,给公爹公婆商量来着,也想着给他张罗亲事,但是突然出征,且不知道这仗得打多久,也不知他能否平安归来。
因此这事也就耽搁了。
眼下他回来了,不过一两年的功夫,他那表妹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想来现在去说,公爹公婆也不会答应了。
我……”
胡杏淑急声姐姐,“姐姐糊涂啊!
即便你公爹公婆有这般考虑着,也是因为泽儿现在年纪大了,索性找不到好的,才会愿意等个一两年。
若是有更好的,他们的想法就不一定了。
再怎么说泽儿也是我的心头宝,我这做姨母的,定然不会将那寻常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介绍给他,我也巴望着他今后日子过得好。”
胡杏洁见妹妹说得有理,认可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想着他好,那你且说说是哪家姑娘,回去的时候我也好与我那夫君说去。”胡杏洁提到自己夫君时,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
看出姐姐的得意之色,胡杏淑顺势说道:“这个想法就很好,先与姐夫说道说道。他最是宠爱姐姐,姐姐说什么他都会往心里去?
这么多年,姐夫为了姐姐从未纳妾,不像我家那位。”胡杏淑刚说完,才发现自己话题跑偏了,转而又说道:“那姑娘是姚氏娘家哥哥的幺女,叫姚梦。
民间都说嫁人不嫁幺儿,娶女莫娶幺女,可在我看来,那姑娘大方得体,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满满的贵气,却丝毫没有架子,偶尔见我,也很是客气。
且年龄也已经十六了,尚待字闺中,沫儿与她亲近,我听沫儿说她在等一个人,等他凯旋归来,我在想此女莫不是对泽儿有意。不然怎会对沫儿这般说,于她俩的关系来说,她当知沫儿是泽儿的表妹。”
听胡杏淑这般说,胡杏洁一时难掩心动,反手抓住妹妹:“此话当真。”
被质疑的胡杏淑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当真。”
只见胡杏洁点了点头:“如此这般,我今天回去就与夫君说道去,事关我儿的婚事,势必要好好筹谋筹谋。
我现在想来,觉得公婆也未必不会答应,毕竟泽儿的婚事他们也十分上心。
且你说的姚梦,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次女才情相当了得。我们袁家皆是武将出生,对这些个书香世家也是有心交往,毕竟袁家是靠军功笼络圣颜,若是不打仗了,还得从文,娶个世家女,将来我的孙儿也能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噗呲……”
听姐姐说得这般遥远,胡杏淑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就此有说有笑,直到回到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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