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奚镜流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给他本就清冷孤傲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清冷之意,他下马走进皇宫。
这个时候的谢曦薇,一早就被太后叫进了皇宫,陪同闲话家常,听说她前日失踪,谢家找了她一天一夜,似被歹人掳去了。
谢家明令,府中任何人不得议论此事,更不许向外传,可是如今整个邺城都知道薇儿被歹人掳走的事,此事幕后绝不简单,好像有人推波助澜,只是不知这个幕后之人是谁?
谢曦薇倒不在意那些街头巷尾的流言,反正这个本主,她的名声也没有多好。
谢曦薇觉得太后太啰嗦,就偷偷离开了太后的福宁殿,去了举办庆功宴的昭玉殿。
举办庆功宴的昭玉殿,需要穿过御花园,走过皇后的椒房殿和皇帝的昭阳殿,在转几个回廊就到了。
谢曦薇走到回廊这里,正好听到几位贵族少女,正在讨论自己,而且议论的还是自己前日失踪,被歹人所掳之事。
四人当中,一位穿荷绿色的长裙少女,她压低声音,神秘的谈论,“你们听说了吗?临安郡主前日被歹人掳走了!”
旁边的一位穿浅粉色长裙的少女出声附和,“我也听说了此事,好像她是被街上的无赖抓走了,被那群人抓去了,也不知她如今身子还干不干净?”
谢曦薇听着他们难听的话,勾唇冷笑,身后的双儿听不过去了,准备出言教训他们,谢曦薇却捂住了双儿的嘴,小声说,“让他们说完,我倒想听听她们在背后是如何编排我的。”
谢曦薇心想,我这个人不喜欢惹事,可我喜欢秋后算账,让你们说个够,事后再找你们算账。
这边回廊上,正好奚镜流路过,听到她们难听的话,看到对面回廊上却一派气定神闲的少女,偷听她们讲话,丝毫没有愤怒的表情,还带着丝丝浅浅的笑容,虽然这笑容不达眼底。
他觉得有趣,就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细听起来,他倒想看看面前这个女人会怎么做?
谢曦薇心想,自己剧本里,这一幕也发生了,只不过不是议论自己被歹人掳走,自己还清不清白的事,而是议论自己和凌侍卫的事。因为剧本里,是凌侍卫送自己回的谢府,当时双儿不在,这件事被人传了出去,说我勾引自己的侍卫,不检点,不要脸。自己在剧本里,将这三个女人狠狠打了一顿,至于这个不偏听的少女,最后成了自己的好友。
另外一个穿青色长裙的少女,低声说,“她都被那群泼皮无赖抓了,怎么可能还干净?”
最后一个穿绯色长裙的少女道,“你们尽信那些道听途说之事,此事事关女子清白,还有名声,你们怎能轻信?都别说了,走吧!宴会快要开始了!”
在剧本中,这个不偏听的少女最后成了谢曦薇的好友,她是楼家的长女,也就是高瓘夫人,楼氏娘家的侄女,楼闻珺。
谢曦薇鼓着掌,缓缓走到四人面前,脸上似笑非笑,“热闹!真热闹!各位谈论某件事之前,是不是先向四周望望,毕竟若是诸位谈论的人恰好在场,恰好听到了你们谈她不好的事,诸位是不是会很尴尬!”
三人如谢曦薇所言,现在那是相当尴尬。只有楼闻珺没有窘迫的神色。
奚镜流见她还有心情拍掌,还有心情对她们进行说教,完全看不出她的喜怒。他心里一笑,有点意思。
奚镜流身后的苏庆云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人,平常人听到这话,不是该气的跺脚,该狠狠教训她们一道吗?可她倒好,满脸带笑,还对她们进行说教。
谢曦薇见他们极其尴尬,心中却冷冷发笑,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宴会快要开始了,不然她非得好好教训她们一道。
谢曦薇记得剧本中,当时奚镜流也在场,只不过他没有出现。不过现在吗?你以为你躲着不出现,我就不知道你在吗?偷听了我的事,还想置身事外,你休想。
谢曦薇朝着对面回廊轻轻一笑,“奚将军,躲着偷听,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吧!”
奚镜流讶异,自己武功极好,若是躲在暗处,这世上能察觉我的所在之人,极少极少,她难道武功也非比寻常,可是以她平常表现,不像啊!
虽然他不认识谢曦薇,可是她的名字却如雷贯耳,毕竟这邺城那个不知道谢家小娘子,临安郡主啊!
奚镜流只好走了出来,还顺带说了一句,“彼此彼此!”
谢曦薇见他暗指自己也在偷听,她淡定地说,“nonono!我是明目张胆的在听!”
奚镜流没有听明白她那句漏漏漏是何意?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大致猜到,那是什么意思?那话大概是在否认自己暗指她偷听的事。
面前的三个说别人坏话被人听到的少女,如今更觉尴尬,楼闻珺倒还好,如今她心底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偏听偏信。
谢曦薇看着楼闻珺,“楼娘子,宴会要开始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宴会!”
楼闻珺点点头。
于是两人离开了此地。
昭玉殿内,众位臣工和家眷都已到齐,谢曦薇和楼闻珺进去后,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坐好。
奚镜流不久也进来了,他坐到了右边的第一排第一个位置,至于高瓘和她的夫人楼氏,自是坐在皇帝下方的单独位置,谁叫他是权臣。他的几个儿子则坐在了左边的第二排,第一排坐的是皇室子弟。
谢曦薇的大哥,谢凛潇见自己妹妹终于到了,他小声规劝,“薇儿,不许喝太多酒,知道吗?”谢凛潇怕自己妹妹喝太多酒,会闹事,毕竟有前车之鉴。
谢曦薇点点头答应。
皇帝起身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然后宴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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