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看着长公主肩上的男子的眉目,不由移开目光。
“怎么啦?”长公主却毫无察觉,她娇小的手覆在了温玉的手背之上,“温玉别动...好不好。”
这声音,司景眉心一动,皱了皱眉再看过去。
温玉捂着九公主的手:“这手凉的...奴家给长公主暖暖。”
长公主温声笑笑,便任由了:“也罢,温玉手心暖。”
司景的声音无顾插入:“长公主,您将臣的马车撞烂了。”
长公主愣了愣,忽而嘴角一扬:“说个数,本公主自当该赔。”
雪落得大,司景就这么立在雪中,同她无声对视,那双眉眼没多久便霜了白雪。
长公主呆呆地望着他这样想了半晌,不知情绪怎就渐渐泛上了心头...
几番张嘴,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从何开口了。
长公主覆下帘子隔着厚厚的帘幕道:“改日定将赔数送至相府,今日有要事。”
“走吧。”
马车夫应道:“长公主,我们的马车也坏了。”
长公主出行非要六马马车出行,过于招摇了,下雪路滑了,那还能好得了。
坏了?
还都坏了?
出行不利出行补利。
长公主揉了揉眉宇,搭着温玉的手走下马车:“罢了。”
说着说着,长公主朝温玉一笑:“我们步行便罢。”
“奴家便赔长公主赏雪。”温玉掺着长公主,两人挨得近像是恩爱之久的情人般。
两人身影擦肩而过,司景像是被什么东西触了神经,像是被什么难以言明的情绪驱使,大掌一伸拉住长公主的手臂:“长公主的马车既是因臣而坏,臣、来赔长公主赏雪。”
长公主眸光蓦然一跳,一颗心猛地像被灼了一下,却还是奋力挣脱开:“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
这话,还是司景以往的口头禅。
司景长睫低垂,一把推开温玉的手:“确实男女授受不亲。”
对吧,你俩挨那么近做甚。
温玉被司景大力推搡挺疼,这位景公子从官上过战场,臂力极为惊人,“长公主,奴家疼,奴家还要跟长公主去胭脂铺”
“来人。”司景就这么看着温玉,“将温公子送去胭脂铺,爱怎么挑怎么挑,爱去哪间便去哪间挑。”
温玉就这么被丞相府的家丁举高高抬走了。
长公主府的下人倒也同丞相府的下人假装敌对,很假就对了,哪有人不卖丞相府的面子。
丞相大人矜矜业业深得民心,景家公子放财助百姓,况且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长公主扯下肩上的红色斗篷砸到司景头上:“司景,你放肆!竟敢动本公主的男人!”
司景站在原地,倒也是任骂了,收好斗篷又披回长公主肩上:“那人心思不纯,少与之交往。”
长公主一气之下就锤向司景的胸膛:“你心思就很纯吗!”
司景任她打锤了,静站不动:“臣自是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看到长公主被他人伤害欺骗。”
闻言,长公主嘴角噙笑,心魔丛生,直教她恨不得把这么多年积压的情绪统统爆发出来:“你别假惺惺了,伤害我的人是你、是你!”
是你…
司景垂眸,沾了薄雪的长睫落下几分淡淡的寂寥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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