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喜魄的林月琴在这段日子里也过得很舒心,因为那个人待她很好,如兄如友,在他面前,林月琴就只是林月琴。
玉离心他们全都看向老林,老林解释道:“他是商磬,我之前的义子。”
叶晚笙问道:“之前?”
“嗯,之前,现在他是高不可攀的越阳城城主。”
“……”这一家子的事,可真是让人不解。
林月琴的记忆再一转,应该是到了她十七八岁的时候。
那好像是一家布料店,林月琴拉着那块湖蓝色布料对商磬道:“就买这个颜色的吧,娘亲喜欢这个颜色,正好可以为她做件冬袄。”
“嗯。”商磬温和地看着她。
那店家刚给他们取下布料,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也看上了那匹布,指着林月琴那块湖蓝色布料,让林月琴他们把那块布给她,她以予补偿。
店家见来人是城主女儿,一脸奉承地劝说林月琴把布料让给她,也不知是什么触及到林月琴的逆鳞,林月琴生起气来,与那女子争争执不休,谁也不让谁。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商磬突然笑起来,让林月琴把那块布料让给那女子。
看见他笑,林月琴瞪大眼睛愣了一下,抓住布料的手徒然放松,手里的东西被对面的女子扯了去,连带着身体都往前摔去,幸亏稳住了。
林月琴凝视着商磬那张布满笑意的脸,一颗心几乎要在一阵酸涩中溺亡,片刻后,她自去找了块布料,也不搭理商磬,结了账就往外走。
周围静得出奇,林大娘的呜咽声被放大,无声的悲伤萦绕在屋子里:“我道他为什么出门越来越频繁,常常找不到他,看来怕是巴结上这城主女儿了……”
大约是过了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商磬才出门天就下了雨,老林让林月琴给他送伞。
林月琴轻车熟路地往城里走,毕竟她曾经悄悄地跟踪过商磬,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城主府里面的一位门下客。
她在一处长廊看到他时,刚想跑上前,就发现柳青青也在,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而他的手亦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不让一点雨丝溅到她身上。
握着伞柄的手慢慢收紧,林月琴觉得眼前的画面成了一只手,那捏的哪里是伞柄啊,分明捏的是她的心。
“商哥,爹让我来给你送伞。”她还是鼓足勇气上前了。
商磬接过伞没有多说一句话,给柳青青的柔情似乎蔓延在眼里,看向她时,她好像还沾了柳青青的光得见他的一丝温情。
也对,柳青青是人间富贵花,是一人之下的城主女儿,而她林月琴是田间卖瓜女,云泥之别中的泥。二者如何可比?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让她先回去,她同意了。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眼泪如同瓢泼大雨覆满面,她没敢抬手去擦,因为商磬他们还在后面,她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在哭。
林月琴站在城门处,没有急着回家,大约等过半个时辰,终于见商磬踏水而来。
见到她,他急道:“月妹,你怎么还在这,要是受了风寒怎么办?”说罢,他连忙把他的外衫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他的手臂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林月琴也看见了,抓住他的手臂问:“商哥,你这是怎么弄的?”
商磬挡住那伤道:“无事,早上出来得急了,路滑,摔在路边被尖石划了一下。走吧,我们回家。”
看到这玉离心突然来了点兴趣,那伤口怎么也不像是石头划伤的,反倒是像鞭伤。
叶晚笙也发现了那伤口不太对,他扭头看向玉离心,发现玉离心一改刚刚百无聊赖的神情,眼睛里放着玩味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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