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这才意识到,他们打这半天,他竟连对方的名字也没问。
“夏千树。”夏千树提醒道。
清欢接着道:“就说夏公子在四季馆喝多了,还请晏大人派人过来,把人领走。”
夏千树又拉着来人补充道,“还有!不要将信交给门房,一定要当面交到晏大人手上。”
听到夏千树如此刻意的安排,清欢的眉梢又挑了起来,眼睛若有所思地转了转,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送信的小厮走后,清欢整了整方才弄乱的衣衫,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坐在圆桌前,举着杯子放到嘴边,他没有喝酒,只是嗅了嗅酒香。
“夏公子,我猜您和晏千户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晏大人待花翎卫的每个兄弟都很好。”
夏千树哪里不知道他此刻是在套话,但若不答反而显得她心虚,无奈只能敷衍着应答道。
清欢又道:“夏公子,四季馆新来了蒲甘国的芒果,这果子甜中带酸,口感绵密香醇,单放在屋里就有股子甜甜的清香。不如你带些回去,给晏千户尝尝鲜?”
夏千树笑了,笑得极敷衍,“清欢公子说笑了,晏大人体质特殊,不能食用芒果。怎么?四季馆开门迎客,招待的又都是王孙贵人,竟连他们的喜好禁忌都没弄清么?”
晏宁芒果过敏,别说吃了,平日里就连闻都不闻一下。夏千树上一世是晏宁的助理,对于晏宁的偏好忌口,早就一清二楚。
对夏千树滴水不露的回答,清欢似乎很满意。而且除了满意之外,脸上似乎还浮现了另一种别有深意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房门又打开了——
但按理说,报信的小厮又不该那么快才对……
果然,进来的人并不是小厮。
来人身着玄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缀满了珠玉宝石的腰带,披风上绣着双面祥云,头戴紫玉金冠,脚踩织锦暗花的官靴。手中一柄摇晃的折扇,以刚玉为骨,纸面也不似寻常宣纸,隐隐泛着白光。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折扇,更像是——一把兵器。
“少爷。”
清欢见了来人,赶忙从椅子上坐起,恭敬地走到他跟前拱手行礼。
夏千树听清欢如此称呼,想必此人便是四季馆少东家?
她打量着这个非富即贵的男人——他既穿着官靴,便说明他在朝为官。再看他的形容相貌,左不过也二十五六的样子。年纪轻轻已是京官,便说明他是高门官宦的子弟,应是从小长在京城,常在御前行走。
男人冷峻的脸庞上,眼窝很深,虽带笑意,可眼神却透着深不见底的算计。夏千树感到有一股凉气,从脚底上冒起来,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个极危险的角色。
清欢同那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一面说着,还一面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两眼。
只听男人手中的折扇,哗的一声收起,斜倪着清欢,脸上似有一丝愠色。但他又看了看自己,眉间透露出些许玩味。
“你下去吧。”男人吩咐清欢道。
“是。”
清欢低眉拱手,倒退着走出了房门。
夏千树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回怕是没那么容易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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