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察睿赶紧牢牢抱住他,把他拖后了几步,摇了摇头:“算了。”
傲从不忍心:“可是他们……”
席察睿勉强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没事,他们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走吧。”
傲从,我不想你因为我受伤,要是这种局面下只有我一个人,拼着一身青紫我也要和他们干一架。
席察睿闭了闭眼,日头很大,白晃晃的,照得人再不想睁开眼睛。
于此同时,简时那边,系统:“崽崽黑化值,85%”
简时:“???”
发生了什么?
而染发少年见他们任凭辱骂地忍让要走,愈发诛心地奚落了几句,算是出了气了,也就带着人走了。
毕竟,能不打架他也不想在学校打架,打了还得受教习的惩罚。
一天非人的训练,在数次超越心理极限和生理极限中过去了,傍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家。
今天照例是简时来接崽子放学,可是在校门口等席察睿下学的,却不止简时一人。
还有,乌斜。
听方青潇说,追女人就是要各种不要脸,各种偶遇,各种死缠烂打。
所以乌斜就来这里制造他们第一起偶遇了,他开车“一不小心”把简时的车撞了。
简时黑着脸下车看了一眼追尾变形的车后盖,语气森冷:“劳斯莱斯,七千万,赔。”
乌斜就和她嬉皮笑脸,说自己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打欠条以后慢慢还之类。
于是席察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拉扯不清的一幕。
简时自己跟这男人在一起倒没什么好怕的,简时笃定就算打起来,这男人也奈何不了自己。
但是有席察睿在就不一样了,她得保护席察睿的安全。
见席察睿从学校里面走出来,简时抢先一步拉住了席察睿的手,把席察睿拽到身后。
然后恶狠狠瞪了乌斜一眼:“离我五米远。”
乌斜受伤地退到五米开外,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叫唤,好像还真像心痛那么回事儿。
这招是跟方青潇学的,真别说,还挺惟妙惟肖的,至少乌斜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但如果方青潇在此,肯定会不堪地捂上眼睛,骂一句“阿斗!”
“劳斯莱斯尽快赔,”简时又瞪了他一眼,说着就要拉着席察睿走。
乌斜急了,但又不敢真的跑到五米以内,毕竟上次简时和席察睿逃跑的场面还是非常深刻的。
于是他只能保持着五米的距离,追在简时和席察睿后面问:“诶,那个,下个月你的生日宴,欢不欢迎我去啊?给张邀请函呗?”
远远的传来一声冰冷冻人的“不欢迎,滚!”伴随着引擎声,渐渐消散在风里。
见简时走远了,乌斜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痞样,西装笔挺,看了一眼手表,还好,下一场会议还来得及。
乌斜的司机来接他,坐在副驾驶上,乌斜严肃着面庞回想着自己今天的表现,嗯,确实是严格遵照方青潇的教诲来的,应该没出什么差错。
乌斜满意地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九十五分。
而席察睿听到乌斜的话,却着实愣了一下,姐姐,生日宴?
姐姐要过生日了?
对哦,难怪最近管家和佣人都很忙碌,在家里洗洗刷刷弄得锃亮的,还以为他们只是大扫除呢,原来是在为姐姐的生日宴做准备。
怪自己太疏忽了,姐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连姐姐快要过生日了都不知道,席察睿心里内疚、惭愧,咬着嘴唇耷拉着脑袋,不敢看简时的目光,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系统:“崽崽黑化值,75%”
简时:“???”
这又发生了什么?这崽子就在自己身边,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吧?
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多了乌斜这个不速之客,难道崽崽是因为乌斜才黑化值降低的……
简时虽胡思乱想着,仍照例问席察睿学习情况,听席察睿说他又学到了什么,取得了什么进步,简时抱着他,附身在他额上奖励似的落下一个吻。
那个晚上,深夜里,席察睿睡去之后,简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崽子领养权的事情。
律师说目前所有前面的关节都已经打通,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关节。
最后的这个是个固执不知变通的人,脑子一根筋,不管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以权压人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这人始终无动于衷,就是不给批。
律师问怎么办。
简时拿着电话,沉默了。
夜,寂寂的,静得似乎能听到人思索的声音和抉择的艰难。
最终,简时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以武逼迫,风险我担。”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似乎叹了口气,
最后道了句:“知道了。”
知道了,放心,我一定给你办成,朋友。这是律师没说完的话。
律师,是简时朋友,以他对简时的了解,简时不是那么莽撞冲动不计后果的人。
可是为了这个孩子,简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以权压人,后是以武逼迫,一点一点打破原则和底线。
但是,简时总归是有简时的理由的吧,他不多问,他挣扎过,但还是决定帮她一把。除了因为朋友关系,或许也是因为可怜这个孩子。
这个被幸福抛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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