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将我按倒在床,压住了我。
“你不是十六岁。”
黑暗,她幽幽的吐出这句话。口气听不出是开心还是生气
“砰!”
楼下传来的酒瓶被摔破的声音。
我俩的动作忽然停止了。她轻轻的撑起身子,被子露出一丝间隙。光穿进来,很柔和的洒在她略显凌乱的发丝。那张白皙的脸特别漂亮。她看着我笑,眼神是那么那么的纯净。
那刻,我不知为何,竟会有种心窝里暖的很的感觉,不自觉的跟着笑了。
阿蛛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我问她几岁时干这个的,她只说很早我问她为什么干这个,她也不告诉我。她自己藏了很多很多的心事,从来不对任何人说
像她的s一样,来的也是那么的毫无征兆。
她将我带入了她的圈子。她问我多大,我撒谎说我十六。她不信,但是她还是将我带进了她的圈子。
那时候的我,认知能力有限。
我会的只是模仿
模仿着她们的语气,模仿着她们的说话,模仿着她们化妆,模仿着她们的气息,也模仿着她们叼着烟的姿势。
虽然,那时的我并不会抽烟。
很多人以为一群围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都在讨论男人那东西?
我们在一起讨论的最多的是什么?是爱情
你相信吗?真的。
是男人和女人那种真实的感情。翠儿会说他相了老家的一个男人,某某会说一个男的对她好像是真心的,某某还会笑着说她爱了某某。
没有谁会谈论顾客,没有,从来没有
有时候,这个社会是那样。你认为肮脏的那么一群人里,有时候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一种纯真。只是那种纯真,让人觉得那么的可怜。
所以,相起她们来,阿蛛算是一个迹。当然,我那时候不明白阿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现在每次想起她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她是一个绝对非凡无的女人。
每当我回忆起阿蛛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她那时是一个刚过十六岁的女孩。
所以,当我细细的去想她的时候,我会有种极恐的感觉。
像是那个阴沉的下午,她给我展示她小腹一条长长的伤疤和松弛了的妊辰纹!
又像是她的s,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阿蛛死的时候是腊月二十。
在她死之前,劳务市场里的民工也都回去过年了。
那期间,冯厉来找过我,付香芹也来找过我。但是,他们都没找到我。因为那段时间,我都是跟着阿蛛一起在大店玩。
大店里的生意那时候也是最冷清的时候。
冯厉找我,冯艳说我没来过冯艳嘴皮功夫厉害,冯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便回去了。
而付香芹则更苦。
她说不过冯艳,骂不过冯艳,但是她却送了一千块钱来。她给她钱,希求她能对我好一些。
冯艳颠着那些钱说那是我的社会抚养费。收进口袋,毫不领情。
大店的生意都冷清了,更不用说冯艳这个小门头了。没了生意,没了嫖客之后,房租、管理费的都让她无头痛。
她越发苦恼的时候,看着我的目光越诡异。
她仿佛等不到年后媚姐回来了似的。我明白,她想让我快点帮她挣钱。
她靠不住劲的给媚姐打电话,但是媚姐过年忙,数落她沉不住气。她心里憋火,却也不敢对我发。反而,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
腊月二十七的时候,整个劳务市场附近跟个死城似的,冷冷清清。不止是民工,连那些站街女都关门回家了。
傍晚的时候阿蛛打电话给冯艳让我去找她。
我自然很高兴。
洗浴心放假不营业了,可是仍然有几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在这里过年。阿蛛是其之一。
她直接将我带进了一个红彤彤的包厢。
我第一次进去,那时候知道这种房间是她们“工作”时的房间。床单也好、装饰也好,都透着暧昧的气息。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吃着饭,说说笑笑的像平常一样。
跟以前一样,我问她一些问题的时候,她依旧是避而不答。抽着烟的时候,还笑笑的冲我吐烟来逗我。
临走的时候,她倚在门框,抽着烟微笑着说:“李菲,明天早点的时候,你过来趟。”
“干什么呀?”我站在包厢门口问。
“让你过来,你过来嘛。不许那么多问题。我今晚在这个房间睡,明天到这来找我。”
我答应后走了。
腊月二十那天。
冯艳没什么生意,早早的去赶集备点年货去了。
我看看表才七点多,想着待会要去见阿蛛,便化起妆来。
敞开门,感觉外面很冷。便去二楼找了件冯艳的大衣。
围了她的围巾,戴了她的红帽子。
看看自己的运动鞋太单、太脏,便又翻找出一双冯艳的长靴。
第一次穿那种带跟的长靴,走起路来还歪歪扭扭。好在后跟不是很高。
穿戴“时髦”的走出去之后,一路还想着怎么震惊一下阿蛛。心想她见到我时会不会惊叹啊?
忽然,迎面来了个一米六几的小青年。我一眼认出是冯厉!
本能的停下脚步之后,一想自己包裹成这个模样,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将围巾往抬了抬,把帽檐往下拉了拉,脚再用力的走出直线。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只是撇了我一眼。看着他略带鄙视的眼神,我的心里也微微的颤了一下。
他没认出我来,而且他的目光告诉我,他把我当成站街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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