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虫哧哧笑道:
“哈哈,大哥,您撩我胸前的护心毛做什么?”
老斗笠客心想,你个刚断奶的体虚仔,哪来什么护心毛?心声未落,那老斗笠客手中一个翻覆,竟还真摸到一件东西。
“对对对,就是那个。”
啪嗒一声。
那老斗笠客小臂一抖,右手从李冬虫领口抽出,摊开手掌看去,一件通体漆黑的圆环小物静躺于自己掌心,其上纹路错综,铭镌复杂,隐隐有金光微作。
嘶........
老斗笠客看得入神,连自己的掌心在冒白烟也没察觉,直到后方一个年轻的斗笠客叫道:
“阿伯!手!烟!”
痛感袭来,那老斗笠客浑身一颤,手中黑环掉在了冰面上,他连忙弯腰去捡,浑然不知此物远非自己可堪其重。
正当那老斗笠客快要摸到冰面上的黑环时,一只破布鞋突然踩了出来,将那黑环踏在脚底,与此同时,老斗笠客感到喉间顿生郁窒,余光一瞥,原来是李冬虫趁其弯腰,将垂在二人之间的锁链勒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干什么?”
后方一个年轻的斗笠客见状,拔剑刺来,锋刃之上,“风衮剑”的剑气猎猎作响。
李冬虫深谙剑道,此时他头颅虽被黑布蒙住,但一听闻拔剑出鞘和利刃破空的声音袭来,李冬虫立刻提着那老斗笠客的后领站起,同时身形一弓,在自己和老斗笠客二人之间,留出了一拳宽的间隙。
扑哧!
钢剑刺入胴体的声音传来,几汨血水洒在冰面上。那年轻斗笠客的长剑,正从李冬虫和老斗笠客腹背之间穿过,刺在前队一个壮实斗笠客的腰上,四人抱作一团。
“呃啊.......”
那老斗笠客的喉间被李冬虫用一只手扼住,气息渐弱,后队那个年轻的斗笠客见他阿伯只怕命在顷刻,连忙松开长剑,从二人中间抽出手来,一边去掰李冬虫的手掌,一边叫道:
“快拉锁链!”
听闻那年轻斗笠客的吼声,前后队伍一齐用力,李冬虫被迫松手,全身站成一个“大”字。此刻正有二十余人的内力通过锁链,作用在他一人身上,如此境况下,别说是李冬虫,就算换做他的大师兄伯益也未必能得善终。李冬虫直感到五脏欲碎,气血如沸,眼看就要晕过去。
“嗯?”
几近晕厥中,李冬虫突然发觉,自己脚下,方才被他踩在脚底的那件东西,此时竟渐渐融入了冰面!
“对!玄珪玉佩既然能灼伤人手,肯定也能融化冰面,冰面早晚被它烙出一个窟窿!”
李冬虫心头大喜,当时他让那老斗笠客去掏他胸前,旨在伺机发难,而玄珪玉佩能融化冰面这一层,他倒是没有想过。
“师父,您老人家在九霄之上,保佑徒儿。”
李冬虫语带萧瑟道。
一左一右两根锁链,在数十人的拉扯之下锃锃作响,不过对于身处这长蛇阵中央的李冬虫来说,这两根笔直而僵硬的锁链,刚好能让他当作剑使。李冬虫强忍着体内乱流,双手反抓锁链,运起一招“数九剑诀”来,很快,两道寒冷的内力顺着锁链,南北传开。
众斗笠客原本只是微微运力,从未想过锁链上会有一股冰冷的内力袭来,此时李冬虫的“数九剑诀”已然数至三九,斗笠客们的手心和小臂上渐感冰冷难捱,于是纷纷加大运转“巨骨”内力,以克寒意。随着斗笠客们的巨骨功法运至极盛,他们的身形已比之前胀大了几圈,连脚下冰面也为此下沉。
那位年轻的斗笠客见李冬虫神色怪异,知道势头不对,手中另抽出一柄长剑,准备刺向李冬虫,这时他耳边却听:
“不要运功!”
防风拓的吼声自北岸传来。
那年轻斗笠客一愣,殊不知脚踏冰面的十多人中,这话唯独不是说给他听的。
扑通一声轻响,李冬虫脚下的玄珪玉佩已然溶穿了冰面,落入水中,一道裂痕如瞬息闪电般,自他鞋底向南岸劈去。
片刻沉默。
轰轰隆隆!
破冰声和落水声不绝于耳。
黄河之上,风陵渡口,在二十位人间练境高手的千钧内力重压之下,如玄铁般冻结的冰面,此刻亦如蝉翼般碎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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