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茫茫人海,一眼便看见了他,下一秒,却又消失不见了。
付濛抹掉糊在眼睛上的泪水,再次看去,果然看错了。
程司澈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家,又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十号大楼里的某一条偏僻走廊里,程司澈坐在木椅上,单手扶额,神色紧绷。
“阿澈,我发骚了。”
“着凉了?”
“呜呜呜,昨天和馨馨玩水,没注意,然后就感冒了……呜呜呜~好难受啊,阿澈保佑我,等会儿医生可千万别让我挂针。”
“濛濛,我在开会。”
十分钟后。
“阿澈,我要挂两大瓶盐水~医生说这样才能退烧。”
“我过来陪你。”
“不用,阿澈,你工作那么忙,别来了,妈妈陪着我呢,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这件事,发生在半年之前。
当时,程司澈很是自豪,自己拥有那么懂事的妻子。
然而事到如今,这么懂事的妻子,竟然懂事的让人心疼,和自己离婚,重病一个人扛。
越想,程司澈就觉得这么多年,是他这个为人丈夫的,做的太失败了,瞬间红了眼眶。
站在一旁的肖宇,也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中,安慰道,“总裁您别太难过。”
人头攒动的医院大厅里,并没有付濛的身影,程司澈一边寻找,一边打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还没等电话那边回答,在一个转角处,两人相视而立。
程司澈放下手机,走上前紧紧拥住了付濛。
“阿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付濛闷在程司澈的胸膛里,哭得稀里哗啦。
她上网查了一下,恶性淋巴癌治愈的概率很低,因为淋巴分布身体的每处。
付甯雅虽然是付傲领养的女儿,十八岁就离开了家里,但从小到大对付濛是极好的,付濛真的特别喜欢这个美艳高冷的小姨。
突如其来的噩耗,她真的接受不了。
“阿澈,带我回家。”
付濛也不管为何此时会在医院遇见程司澈,付甯雅的病情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她想回家,程司澈便带她回了湘杉玉墅。
夜临,卧室里只有几盏微黄的壁灯亮着,付濛从程司澈的床上醒来,眼周微痛,脸也肿肿的。
他的卧室和书房连着,她起身去书房寻去,却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正要去客厅寻找,房门开了。
程司澈端了一碗粥,从门外进来,“去刷牙。”
“噢。”
付濛关了书房的门,看了一眼没有食欲的粥,进了盥洗室。
镜子里,看到自己红肿的脸,又想起付甯雅的病情,忍不住流下眼泪。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付濛从盥洗室出来的程司澈,生怕发生什么意外,走过去敲了敲门,温柔以道,“濛濛,还不出来?”
“这就出来了。”
擦干眼泪,又洗了一把脸,才从盥洗室里出来。
程司澈走向付濛,二话不说,双臂一弯将她横抱起,转身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褥,端起粥递给她,“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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