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濛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趴在程司澈的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环视了眼四周的坏境,才想起今早来湘杉是为了取快递的。
付濛的动作惊动了和她一同入睡的程司澈,他没有睁眼,盘在她腰间的双手也没有撒开。
程司澈身上有一股让付濛着迷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总之很香,付濛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吸纳着那股她熟悉且特殊的气味。
离婚十几天,她失眠了十几天,最严重的是昨天,她以为自己认床,但现在才明白,这是让她安逸睡觉的源头。
可是她不能过度依赖程司澈,回过神,抬起脑袋,想从他身上爬起,却发现腰间有如绑了一把铁锁,将她紧紧锁住。
既然如此,她还可以睡一会儿,闭上眼,却无法再入睡,事实上这样的姿势,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那么香,明明那么不舒服。
她抬起左右手,已经麻的没有知觉。
“阿澈……”
“阿澈。”
“阿澈,你醒醒。”
记忆中,程司澈从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而今天又是怎么了,难道……
她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往上爬了些,查看他脑袋上的伤口,伤口被纱布包住,并看不出什么,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竟滚烫得厉害。
“阿澈,阿澈……”她急迫地叫着程司澈的名字,摇晃他的身体,“阿澈,你快醒醒。”
程司澈佯装不明所以地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你发烧了!”
“肯定是伤口感染了,我带你去医院。”
付濛深怕程司澈不相信,或者不愿意去医院,补充道,“真的真的,你脸也好红啊。”
听闻,程司澈闪烁着双睫,思绪理成了一团毛线,这女人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乱动乱摸,他还能心平气和,那就不是个男人。
“濛,我先去洗个澡。”
“你快去!”
……
付濛拉住起身的程司澈,问,“要我帮你吗?”
她生怕他在浴室里摔倒了。
“怎么帮?”
话出口时,他的脸愈发的红,像个烂熟的红苹果,自己在脑中放了一部小电影,撒开她的手,“我去了。”
程司澈洗完澡出来时,付濛已经携带她花了十万元的快递包裹离开了湘杉。
“总裁,夫人......”
“说。”
“夫人……夫人她根本没有什么男人,她现在在仁心医院,检查报告说是癌症晚期。总裁,我想......夫人是想独自承担,才选择和您离婚的。”
肖宇的话,尤如晴天霹雳,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周六的医院,人满为患,她戴着口罩,坐在医院一处稍微僻静的角落,等拿报告。
原本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取到的报告,但是付濛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拿着报告从九号楼跑到十号楼,十号楼的门匾上写的是肿瘤专科,付濛微怔,却也没往坏处想,跑到三楼的D区才找到萧有才医生。
“你好,萧医生,我是付甯雅的家属,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所以我帮她拿报告。”
付濛尴尬地回笑,“我小姨她是事业型的女强人,今天真的有事。”
“有时间挣钱,没命花,恶性淋巴癌,你问她还要不要来医院,”萧有才一脸生气地说。
“嗯?”付濛已经听懵了。
“工作停了,来医院做化疗。”
“医、医生,那那那这个治愈率高吗?”
“我们医生肯定会努力帮她的,但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但最喜欢的,最引以为傲的小姨,付甯雅,患了恶性淋巴癌……
脑袋一片空白的走出了诊疗室。
远处,她看见了程司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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