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五六年前,面前这人大概也就豆蔻年华。
话说到这份上,他不至于去质问证据。布铺早已出现亏损,加上几日后填补了赌场的债务,经营确实为难题。可家中和睦才是至重,若夫人知晓定然与他和离。
田函看了看琳琅,从未听说过高凉郡里有这号人物,她无非看中锦阳有固定的常客,“林东家应当知晓锦阳不止一万两。”
纵使他败了家财,但经商手段仍在,怎么可能将心血贱价出手。
“田员外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况且我本不算亏待你。”琳琅抬眸,眸底自信洋溢,好一个有恃无恐。
“哦?愿闻其详。”田函有些咬牙切齿,并不认为她能如何不亏待他。
“日后账目二八分成。锦阳布铺归我,对外掌柜依旧是你。”田函从无用书生到一方商贾,总归是有本事的,人才能用白不用。她琳琅为赚这点小钱不至于那么黑心。
田函暗道狠人,一开始不将此事摆明却先说他落在她手中的把柄,先抑后扬,分明是想让逼迫他接受低价,后面的不过是一个棒后甜枣。
若是他听到琳琅心里话,得直骂找不出第二个比你黑的了,一个女子竟将商道之术玩得如此得心应手。田函目光低沉,“就算林东家经商有道,一年至多入账万两,二八分成我亦不过是年收两千两。这尚未除去成本。”
他要何时才能补上这欠款。
“年入万两,”琳琅嘀咕着摇了摇头,“岂不是白买你这招牌。”
田函缩了缩瞳孔,这讽刺让人脸上发烫,她的意思是不买他这招牌亦能做到,难道她是良品布铺此等新崛起的布铺幕后东家?
又听她淡然道,“你欠的债,我大可帮你还了。”
琳琅手覆上茶盏,两指随意转着茶盖。恰巧那间赌坊是她名下的,他前面送了两千两来,这欠款不收亦无大损失。
田函有些心动,这若是填上三万两,又得一万两还算可以考虑。如此家中母老虎便不知他在外头的祸事,又还是锦阳布铺的掌柜...“为何要留我做掌柜?”
“田员外这是应下了。”她的声音如清水一般,清澈而平静。
“你若答我,我再做考虑。”四万两加上她手上的把柄已经足够让迫在眉睫的他出售招牌,何必还要做二八分成这等亏损事。
“若我说,看中了你的经商能力呢?”
“那你如何算得能年入过万?”自己的生意他都不见得卖力到如此高收入,况且日后要委身与她为她做事,她不怕自己中饱私囊。
“直觉,我手下没有小打小闹的买卖。”
田函蓦地看向她,仿佛要透过她的声音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楚。那句话彻底搅动他的心湖,她的语气镇静自信而不张扬,刹那间他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他默言了许久,沉沉道出一个字来,“好。”
她是布了局,商谈时将他的心思一步不差得算计在内,一步一环,好深的心计。
“我想听听你经营的计划。”她只是要招牌,又提及布料样式等,想是要大换血。可库房里存放着不少数量的缎布匹。
琳琅递双份契约给他,起身环顾四周,“这铺子布局不合我心意,签了这契约明日按图纸改一改吧。”
正准备开口,又听琳琅说,“布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铺里的旧布匹全可留着。”
悬着的心定了下来,她手段高,不怕亏。田函按下红手指,“签好了,那按计划这多久能回利?”
“十天。”店铺改头换面顶多八天,十天后是个适合发财的好日子。回利只需将修葺的本钱赚回便可。
“十天?”田函惊讶,听她的口气是要将这锦阳布铺大换血,布局、布匹、样式,十天怎么可能,她是准备开张当天赚几千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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