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为谦的指尖下滑,将她侧脸残留的水珠蹭掉,拉着她往床边走。
灯光暗下来,席为谦闭着的眼睁开,静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黑夜中,平淡无波的脸上,眼底翻涌着不名的情绪。
他真有那么好?好到三年五年甚至于更久,只要他一出现,就能轻易吸引你的视线?就连香水涌出的情绪都浓烈到心惊。
席为谦嘴角拉出一抹自嘲的笑。
真让人嫉妒……
想起婚前短暂的谈话,眼里的冷意更甚,宛若深冬里的飓风,像是能渗进骨髓里。
我们只是商业联姻,来得突然,你也不必有负担,至于责任一说,更是不必。我们互不干扰,不干涉对方。
席为谦幽暗的双眸合起,绷直的嘴角久久没松动,搭在陶舒禾腰上的手收紧。
半夜。
陶舒禾动了动,虚虚闭着眼,伸手想要挪开腰上强势揽着她的手。没想到紧得她根本没法挪动,陶舒禾撑开眼抬睫看他,看着他紧闭的眼,手上的力道松了些,用了巧劲将他的手挪开,掀开被子下床,放轻步子摸黑往外走。
脚步稍稍有些虚浮。
陶舒禾下了楼,没开灯,只有透进来的月光。
月光打在脸上,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下更加不见半分血色。
她走进厨房,拿了一个玻璃杯,等开水的间隙,她看了眼时间,给路凡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在一瞬接起。
“妖妖。”路凡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她清了清嗓子。
陶舒禾拿着玻璃杯往餐厅走,虚虚倚着餐椅:“这回又是去哪了?”
“将近凌晨突然紧急出了个现场,”路凡大咧咧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
陶舒禾没说话,想到什么,盯着手里透着冷光的玻璃杯,细细磨蹭着。
“大半夜不睡就为了给我打电话问这个?”路凡听见那边沉默下来,“支支吾吾可不是你的性格。”
路凡蹲下朝水泥阶梯假模假样吹了几下,一屁股坐下,神神叨叨开口:“施主莫不是为情所困?”
“……”陶舒禾指尖顿了半秒,又继续把玩着。
路凡搓了搓眼睛:“说嘛,反正我现在闲得很。”
陶舒禾低下头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过了一阵:“我感觉最近席为谦有点不对。”
“早出晚归?忽冷忽热?外面有狗了?”路凡尾音渐渐上扬。
“……”陶舒禾叹了口气,直起身接了半杯热水,又加了点凉开水,捧在手里小口喝着。
“对不对起对不起,不是不是,”路凡,“我就是想缓缓,刚刚的画面太血腥了,瘆得慌。你继续说,我听着。”
“就是感觉……”陶舒禾想了一下,“他这段时间好像心情不太好。”
路凡沉吟了一会儿:“这样……具体表现呢?我给你分析分析。”
“没有,”陶舒禾抿了一口水,温水滑过,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继续说,“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就是感觉好像又有点不太一样。”
想到这,陶舒禾不禁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莫名其妙,最近真是有点疯魔了……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太累了?”
“不说了,你早点休息。”陶舒禾的神色隐匿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刚想挂电话,路凡突然出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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