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秋将水盆交给小丫鬟端出去,听见这么一句话,笑道:“自然是得人家姑娘愿意的,二姓之好,必然是双方都愿意才是好的。”
沈云归不置可否,撑着脑袋看盼春铺床,有些疑惑:“办赏花宴这种事情,以阿娘自己的名义去办不是更好吗?”
盼春手下利索,几下将床铺整理好,又过来与迎秋一起为沈云归拆头发:“公主的意思是,以郡主的名义来办,世家夫人们不会跟着来,那些贵女们也能放得开些,不必时时拘束着。”
沈云归失笑:“不说世家夫人们,就说大哥那性子,哪个姑娘见了他不拘束?哪里有姑娘愿意嫁他?”
盼春与迎秋相视一笑:“就是世子这样的性子,疼起人来才让人心动呢。”
且不说沈风还究竟会不会疼人,便是这定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就足够有吸引力了。
沈云归没了话,脱了外衣上了床,灭了灯,她陷入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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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献在府中等了一夜,终于等到了沈府让沈云归跪了祠堂,又禁了足的消息,才觉得眼睛的刺痛感彻底消散。
小厮看着一大早起来就心情大好,走路带风往侍妾院子去的杜献,有些忐忑,小声提醒道:“世子此举,不怕得罪沈世子和良王殿下吗?”
“你懂什么?”杜献瞪他一眼,“这两位凶神,我不得罪他们,他们也没有好脸色给我。就算他们因着荣安郡主想要做些什么,不是还有芳林替我拦着吗?”
说起沈芳林,他脚下一顿,偏头问小厮:“夫人还没回来吗?”
小厮立即摇头如拨浪鼓:“没呢。”
杜献停下脚步,望着就在不远处的那位怀孕侍妾的院子,想起当日对沈芳林说过的话,心中蓦然一痛,有些懊恼。
他当日,是过分了些,那样伤人的话,沈芳林那样心思细腻的姑娘,怕是要难过好一阵子了。
他看了看侍妾的院子,犹豫一阵,皱着眉调转了脚步。
小厮搞不懂他的想法,急忙跟上他的步子:“世子这是去哪啊?”
杜献脚下不停:“去定国公府。”
“去去去……定国公府?”小厮脚下一个踉跄,“世子您不怕遇见沈世子啊?”
杜献脚下再次一顿,倒是没停下,沉默片刻:“怕,那也得去把夫人哄回来。”
此时此刻,被杜献怕着的沈世子,人已经不在定国公府,他就着昨天那身沾了血的官服,在刑审室里缓慢踱步。
室内气氛压抑,拿着笔记录的真门文官大气都不敢出。
架子上绑了个男人,手臂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看,斑驳的伤痕爬满了整个手臂。
还有两名探门的人捧着刑具,时刻关注着男人的情况,只要男人的意识稍有不清醒,他们又立刻将男人手臂上已经结疤的地方硬生生撕开,不让他没了意识。
沈风还还在踱步,文官被他凉飕飕的目光一扫,吞了吞口水,望向架子上的男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兄弟,要不你就招了吧,你这样,我看着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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