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家,朴英从门外开始便一直捂着罗桥眼睛,待过了玄关才缓缓把手拿下。
“哇~”
她瞬间眸中发亮,惊喜不已之时就被牵了手,被他引领着,一起如举行梦幻婚礼般,踩过柔软的浮菊花,路过烛光点点,还有悬浮满屋的带有表白标语的气球。
最后,两人站在了心形蜡烛中心,他从桌上拿过一个不小的收纳包递了过去。
“什么啊?”
罗桥接了过来,拉开拉链一看竟都是些资产证和银行卡,她不解的抬头看他,他回道,“我所有的家当,以后就交给你了。”
他说得坦然,待一说完便单膝一弯,跪在了地上,掏出早已备好的一枚钻戒,举高她面前,说道,“还有我,以后也交给你了!”
“罗桥,嫁给我吧!”
朴英带着自己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跟罗桥求婚了。他用赤条条的自己,换做她一生的奴。
如此决心,如此真诚,怎能不打动人心?
她还有什么理由再拒绝?
望着跪在面前的人,罗桥瞬间湿了眼眶,心里有许多声音催促,快点接受,快点接受。
“你把这些都给了我,就不怕我带着它们跑路吗?”
在点头之前,罗桥笑着问朴英。
朴英听后笑了笑,认真的,又是带有深情的语气答道,“跑路能带上我吗?累了,我会按摩,饿了,我会做好吃的,心情不好了,我还会逗你开心,我用处可大了……”
“好啊!”
她压着他话音快速点了两下头。
这是答应求婚的意思。
跪着的人一时愣愣仰视着,也是因为期盼太久的答案得到肯定而太过兴奋,以至于茫然一片,更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罗桥嫣然扭头先伸出了手,他才起身赶紧把戒指给带上,然后,深深地拥抱上了。
他很幸福,很满足,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那样激愤,他,笑得很像个孩子。
良久后,朴英一个弯身抄抱起了罗桥,她明知他意图,故意羞涩一笑,问,“干吗?”
“胖了。”他反而没有直接说想她,而是抱着她特地颠了颠重量。
罗桥一听淡淡恼怒的否认,“哪有,明明就是衣服的重量!”
没有一个女人喜欢别人说她胖,罗桥也不例外,尽管她确实是跟朴英在一起后被喂胖了。
可就是这样,顺利落入了挖好的坑里。
“哦,这样啊!”朴英得逞的一笑,把人往上提了提,脚下往卧室里走,嘴上低沉说道,“那我去把衣服给脱了,再试试。”
啊?罗桥一下羞得直接钻进了他的衣领里,也是真心觉得这人越来越坏了。
家里的求婚氛围,那些手工裁制的浮菊花,是朴英一个个亲手剪的,只是让刘少算好时间点的蜡烛。刘少曾暗自叹息,这男人怎么什么都会啊?还有,这万年铁公鸡,要不一毛不拔,要不,全自个拔秃噜了。
呵呵,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啊。
罗桥和朴英的婚期定在了二月十八,也就是朴英的生日,他说,在他三十五岁生日这天,要完成他的人生大事。不过在那之前,朴英要把电影的最后事宜处理完,还有罗桥,她受马市长和院长委托,带领海城福利院表演团出国,去参加国际慈善汇演。
当时这件事在海城很轰动,知道的人都清楚,有一多半的功劳都在罗桥,她不仅会多国语言,才艺也是万里拔尖,有她的加入和指导才让海城福利院在京都竞选中一崭头角,才让这个并不多资助的福利院得到了全国关注。
这里一场期盼已久的婚礼,一场因爱而凝结的果实,快要迎来完美的大结局,主角们忙,倒是把筹备婚礼的事安排在了我身上,不过有高薪聘请的婚礼策划在,我只负责跟罗桥沟通就好。
一切,都平稳的进行着,都在等待着那天的到来,可有些事啊,是前世因果的注定,区区凡人,终是逃不过这红尘劫难。
这天,结束汇演的使馆外。
黑夜已经到来,停歇的大雪又开始飘洒,松松两两的街上,雪花铺了一层又一层,很快的,变得厚实,若踩在上面会发出轻轻的“咯吱咯吱”声。
另一条小街那里走来一个高大男人,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徐徐落在他的乌黑秀发上、笔直的风衣上、缓缓摆动的袖口上,还有,慢慢靠近一处灯光的背影上。
转过视线的阻挡,炽白的路灯下,罗桥正独自一人在空地上忙碌,她穿了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确是看不出沾落身上的雪花,那艳红的带有长长的双侧流苏棉帽上,落上的许多白色,更衬得艳丽好看。
她直起腰身,细细打量面前的高高雪人,那能让她幻想出朴英来的雪人,直惹得她笑了起来。
这个灿烂的笑里,有遮不住的幸福,也有属于孩童的纯真。从前的小桥影子真的半丝都没了,倒是像极了开朗后的罗兰。
关赫记忆中,最后一次,两人在莲花乡邻市逛庙会时的罗兰。
是什么又变回了她?
是爱和安逸。
是朴英最大限度的呵护,让她完全褪掉了一身长达八年之久的刺,让她真正变回了自己。
立在角落窥视的关赫有想过去拥抱她的冲动,他想告诉她,“阿兰,我好想你!”
但,他没那么做。
罗兰喜欢雪,在莲花乡的十几年,都没有一场痛快的大雪,也就没有机会跟关赫一起欣赏她喜欢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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