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审问青藤妖的烦恼,还有其他麻烦事,梅湄没敢松懈,谨慎地问花疏:“你和妖帝,谁更厉害?”
“当年没有人告诉我这些。”花疏直接打翻了梅湄的小算盘。
“那我就回客栈里撒梅花种子了,万一被妖帝抓了个正着还可以给尉赫发发信号,引他来接应。”
“不行。”
“为什么?”梅湄停在流云上,没再前进分毫。
安全没有得到保障的前提下,她可不想到妖帝行宫冒险,毕竟于脑海里的这个花疏来说如此种种只不过是记忆重现,于她而言却是生死考验。
“你比我更理智。”花疏郑重地凝视着梅湄的眼睛,“这么做,你就能够顺利出梦了。”
梅湄心下一喜。
“……但也会错失‘仙位在何处’的线索,因为你会改变结局,因为……这还不是全部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从前的你也去了妖帝行宫,却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花疏点了点头。
顺利出梦,再不用担心会拖累在东林守着自己的姐妹们,也没有了性命之忧,多好的选择。
然而,她入梦的初衷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找寻仙位,以免梅仙传承就此终结,天下梅花齐数凋敝。
所以无论此行多么凶险,她都该毫不犹疑地踏上花疏走过的道路,不偏不倚,始终如一。
“好,我会径直去妖帝行宫。”梅湄一笑,“当是相信你的实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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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湄顺着花疏的指引抵达了妖帝行宫附近,琼楼玉宇掩映在绿株红花间,巍巍高墙看护着这座宏伟的宫殿,没有结界波动,也没有妖兵守卫,除了主殿里隐隐传出的歌舞声,其他地方一片死寂。
到底是这妖帝太自信,以为仅凭他的灵魂探测就能覆盖整座宫殿,还是他另有安排?
梅湄没有挨得太近,她在宫殿附近寻了株不高不矮、勉强能环顾四周的树木,阖目假寐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行宫前陆陆续续出现妖族的身影,有朝见的,也有遥遥拜一拜就离开的。
梅湄望了一圈也没见到报名之处,是那青藤妖骗了她?
“快走快走。”
正值当下,有两三只像模像样的妖鬼鬼祟祟地从树林间穿过,直愣愣撞上妖帝行宫背面的墙。
——消失了。
梅湄眯了眯眼睛,她似乎看到在那两三只妖消失的前一刻,有一戍卫模样的妖族短暂地出现过。
难道那面墙别有隐情?
梅湄悄溜下树梢,幸好她昨晚有先见之明,没选最高的那株,使得现在贸然下树不至于太过显眼。梅湄学着先前那两三只妖的样子,猫着腰走到那扇前墙——没有印记,也没有妖力波动,这可如何分辨?
她咬了咬牙,大不了接嗑出个顶大的包,敷上两天药膏就没事儿了。小步前前后后垫着晃荡了会儿,眼见脑海里的花疏就跟睡过去了一般半句话也无,梅湄一狠心,冲墙撞了过去。
“花妖,入列。”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仿佛穿过了一层清凉的水膜,紧接着就撞进了一副铁甲怀抱里,那铁甲十分高大,如同拎鸡崽子般把她扔进了队列中,临了按照规矩记录在案,嘴里还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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