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牵扶萱的手,她由他牵住他搂她入怀,她也不反抗,温软乖顺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女郎一副十足温柔似水的模样,可郎君何等心明如镜,自然感知得到,自那婚事不作数的话落地起,扶萱眼中愁绪未散,二人之间相处的氛围仿佛也有了微妙变化。
时隔小半年再相见,谢湛好不容易见到扶萱,与她耳鬓厮磨,与她情意缠绕半晌,她都任他摆布了,最终就得了这么个五分像赌气、五分像当真与他计较的话,不可谓不令人寒心。
然,谢湛心中的骄傲、当下身不由己的处境,又教他心生无数委屈若非战事当前,若非他大义凛然地自请出征,好端端地留在建康城,二人婚期就不会一错再错过,而上战场来的就是她最爱的父亲。
思此,他不愿哄人。
他虽抱着她,她能听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但扶萱感受得到郎君的沉默,她稍稍抬眸看,就能见到那弧度优美的下颚紧紧绷住,这是他不悦的信号,相处如此久,她全然懂。
她是知情识趣的女郎,撒娇卖俏信手拈来,若是她肯做,他那点不悦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可她当下一股闷气憋着呢,才不会去哄他。
“你把药先喝了罢。”扶萱推他胸脯,从谢湛怀中退出,将药盏递给他,若无其事地说话:“我听石清说了,你们十多日不曾歇息,这才相信梁大夫的话,你这只是太累了睡了过去。如今他们的首领拓跋邑身故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禹将军说,按你的方式,接下来应是还要趁此进攻。我一个女子在此多有不便,明日起便去军医署帮忙,你也莫要挂念我,我会在营地好好呆着,待战事结束后我自会来找你。”
谢湛心不平气不和地看了一眼药盏,手臂丝毫不动。
他俯下眼,语气淡淡:“禹将军你相识?”
扶萱兴奋地回他:“他是我伯父的老下属啊!也算看着我们长大的。我还记得有人说过,当初去收复巴东郡、建平郡时除了我伯父和阿父,便是禹将军最为凶猛,是他领头将大周人往北足足赶退几百里呢!”
巴东郡、建平郡恰巧是端王的封地,对此事的功臣这般如数家珍,“有人说过”的“人”除了是那位端王陈恬,焉能是别人?
谢湛面色平静,眸底却戾气一闪,幽凉语气吩咐扶萱:“手臂抬不动,你喂。”
扶萱蹙眉,急声脱口而出:“你方才那么大力气,还揉那么久!一个药盏能有多重,怎会抬不动?你这分明是故意折腾我。”
谢湛静静望她半天,轻笑一声,声音喑哑而魅惑:“哦,萱萱说的不错,正是方才揉太久,用完了力气,当下抬不动了。”
伴着口中带着钩子般的戏谑,郎君眼中不复平静,其间幽光跃动,黑亮地吓人,帐中因一来一往的对话春意逐步盎然,扰乱人心。
看到他俊容泛红,那眼神灼灼,盯视她身前,从脖颈一直肆无忌惮往下滑,反复流连,丝毫不掩饰其中的蠢蠢欲动,扶萱自忖失言,跟郎君比孟浪她只配甘拜下风,遂就即刻听命行事,拿起药匙舀上一匙药,往谢湛唇边递上去。
药匙才递到他唇边,就听谢湛又有吩咐:“我睡着的时候你怎么喂的,现在就怎么喂。”
扶萱呼吸一顿,尚来不及开口辩驳,又听谢湛状作吃亏地道:“趁人睡了偷亲了几日,每日在我耳边嘤嘤呜呜地哭,求着长珩哥哥快些醒来,如今吵醒了我,我如你所愿睁了眼,你就要赖账了不成?”
扶萱被他说地瞪圆乌溜溜的眼,而后窘迫红脸,半疑半怒地噌叱他:“你在装睡不成?你是不是就跟那回在浴池里一样,早就醒了,故意不睁眼,就等着看我笑话?”
谢湛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目光灼灼而温柔,耐心解释:“不是。我方才尝到了你口里的味道,忆起迷糊之中有软糯的东西覆过来,肌肤上也有温热的潮意,猜到了。只是身子始终不听使唤,身处混沌之间,想醒来却始终醒不过来。”
他本是不满她那句狠绝的话语,但当她真的显示出哪怕只是一丝怒意,他就又忘了她的狠心,不受控制地对她柔情蜜意去了。
按他往前脾气,从未有过这般耐性去哄谁,他谢长珩的习惯,向来不屑朝谁解释。
谢湛在心中对自己的没出息无可奈何地叹气。
他关注扶萱的神色,见她眼神柔下,目中果然有被到的喜悦,谢湛微抬了抬眉应是哄好了。
当下扶萱心间当真柔软了好些。
天知道,这几日先是见他“砰”一声倒地,后是一动不动躺在榻上,俊脸憔悴苍白,薄唇紧闭,长而浓的睫羽连颤动都不颤时,她心中是如何恐慌,如何焦灼。郎君为了家国大义拼命,浑身上下是数不胜数的伤,深深浅浅、大大小小,有刀伤、有烧伤、刺伤……如此英勇无畏,能替他分担苦楚一二,又有何不可?
扶萱默默喝下一勺药,如郎君要求的那般,往他唇上凑过去。
谢湛脊背一僵,女郎已侵舌而入,带着浑身甜软的香气,与他唇齿相依。汤药顺着她的香软渡入他口中,几乎是出自本能,谢湛就吮了它进去。
他一口药喝完就不放她走,扶萱呜呜两声,用力挣扎出来,“你要回回如此,这药要喝到何时去?过会真凉了,就白白损了药效。你先一鼓作气,好好喝药罢。”
谢湛应了声好。
扶萱再度垂眸时眼中有狡黠色浮起,心中自有打算。
她尽心尽职地给他渡完近一盏药,喝最后那勺时,药盏往旁一搁,她就双手攀上郎君的肩,渡药时,不忘用心口去压对方,极为慷慨地将纤细的腰肢往他双手送过去。
待二人唇齿再次缠绵,谢湛再度溢出轻笑,含糊着“萱萱真是可人,长珩哥哥爱极了你如此”,扶萱就夸大自己的反应,将呼吸变急,口中轻轻嘤嘤,出着勾搭黏腻地声儿去亲近他、勾缠他、撩他心智。
“嗯”在谢湛双手自她腰上挪去别处时,扶萱将声音拉长,“长珩哥哥……”
大帐的温度越来越高,谢湛心中刚压下不多时的妄想再度窜来,不止额间生汗,他就是光洁着身躯,当下也已满身起潮,有些念想不断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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