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家小姐并没有那种喜出望外的感觉,她只记得小姐常常一个人独自晃荡在那棵歪脖子大槐树上挂有的藤条秋千上,怔怔出神。或许那时的小姐也在期待着将来的皇宫生活吧,还有那个即将和自己厮守一生的丈夫,是长什么模样呢,想着会不会喜欢自己呢的问题。
再后来,小姐进了东宫,成为了如今的娘娘。却是不得太子殿下的喜爱,起初月鸯只是以为殿下还小,将来都会好的,可日子一天一日的过去了,太子依旧很少来到香烛殿。难得的几次还是迫于皇后的压力。
再后来,东宫里头鲜有传闻,都说是太子殿下嫌弃自家娘娘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怕沾染了晦气。
当时的月鸯听着这般言语差点没把那造谣者给就地正法了,若非是小姐心善阻拦,又哪里会是打几巴掌,逐出宫去便算了了。
若不是自家娘娘来这东宫,多有管教着太子殿下的不良癖好,又哪里会平白受这么多气。
若不是当初太子殿下失手将前去阻扰殿下信手杀人的娘娘推下了清秋湖,又岂会落下如今的隐隐寒疾呢?
愤懑相在悲的月鸯是越想越气,气的牙痒痒,是越想越疼,心疼自家小姐。
一旁的长信殿内,王公公一见到光影门外那个熟悉的小主身影,就哈趴着身子谄笑而来。
“殿下,你可回来。这一路上可没苦了您了吧。”
说着王公公拄起袖子小心擦拭着沾染在刘子业衣上的些许雪沫,还朝袖面哈了气,屈膝跪地擦起了刘子业脚下的绣蟒勾花靴子。
刘子业俯身看着发丝发白的王公公如此作态,这就是一国储君的待遇吗?也太爽了吧。再是一转念,没想到刚刚在庭里妖风大作的王公公也得这么卑微,可见原主淫威,也是可怜了人家这把老骨头了。
“殿下,要不要来碗普洱姜汤暖暖身子?”跪着的王公公舔巴着脸皮抬起头来谄笑道。
刘子业无感。
“那殿下,要不要观赏扑戏?”
扑戏?这是个什么玩意?刘子业暗自搜寻原主记忆,才知道这是一种摔跤,比较类似如今岛国的相扑,只不过参与者不用裸露上身。这原主的癖好确实是自己没法理解的,可仔细想来,原主的性格发展也是与这环境的冥冥教化下逃不了干系的。
刘子业依旧无感。
“殿下,那攀天灯呢?”
刘子业目光一凌,王公公旋即叩首谢罪。
“奴婢该死,还请殿下责罚。”
“你且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王公公悻悻离去,却是瞥见了帘后的陈妙登。
好生漂亮的女子,先前怎么从未见过。莫非这就是殿下领回来的宫女?
王公公会心一笑,起初还在纳闷着是自家殿下转性子了?现在一瞧,倒是自己多想了。殿下那是想一个人静静,办正事呢,有哪里能有空去看扑戏和攀天灯呢。
毕竟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哪能不燥起来呢。虽说太子殿下只有十一岁,可他哪里不晓得殿下的那份饥渴呢,底下若是还不行,也可别处生辉呀,自己可不就是仗着那张舌灿金莲行走禁宫数十载。再者说了,隔壁北魏的皇帝可不14岁就生下了皇子了?如今怕是都能趴腾乱跑了。
王公公一脸猥琐,特地朝着陈妙登的位置行了一礼,满脸的阿谀奉承相。像是在说奴婢这厢有礼,先且祝贺“娘娘”了。后者是一脸古怪,只得相视一笑。
......
待到人静殿幽之时,何令婉再次打开了那扇窗牖,就那么痴痴看着白花雪上的两行脚丫印子,眼眶泛涩,别有生情。再是一转,何令婉推开殿门,独自走向了后堂。
寒窗恻雪意难平,清风不似明月恒,明月与风不相行。
吆喝在院外的月鸯再是随意指着人一顿差使,“你你你,还有你,还不快去扫雪。”
“记得把那两行印子也给扫空了。”纵是如此月鸯也还觉得不解气,抬起绣花鞋子就是往那印子划了几脚方才拍拍小手,扬起袖子长舒作解气。
长信殿内的刘子业透过窗外,也是见着了那么个拗气的妹子,这妹子和谁家脚印这么有仇呢,莫非又是像先前刚见识过的男女之情造成的纠纷赌气?这东宫里头的太监都这么有搞头?到处祸害人家小宫女?刘子业暗自意淫。
刘子业定睛寻思一番,那可不就是自己刚刚和陈妙登走过的印子嘛?什么情况,老子可是太子呀,这不是大不敬的举止吗?东宫还有这号人物?怎么自己都没有她的记忆?
刘子业一脸苦笑,这个这东宫在原主的教化下,还真是人才辈出。而许久之后刘子业回忆到了此时想法,更是啼笑皆非,敢情自己也是蛮能猜想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