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来到含章殿时,却是连殿外朱门都进不去了,为时已晚。
侍卫们表现的很恭敬,同时也希望太子殿下能理解他们的职责。其中一名侍卫眉宇间隐有纠结作色。
他从看管侍卫那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尤为不解刘骏的行为,感觉他就是在无中生有,简直就是扯淡。
刘骏纵然再怎么不喜欢琅琊王氏,但枪打出头鸟有很多种方式,他也不应该如此牵连怪罪母后呀。
他不是刘骏,只能在自己的感知下进行揣测,或许会有些片面,可刘子业就是愿意偏袒那个表现得尤为疼爱自己的生身母亲。
寒风凛冽,刘子业隐约感受了刘骏的多变及帝王的无情,还有皇帝对殷贵妃的无比宠爱。
他想拿些金银打点一下侍卫,可他一介太子,身上又哪里有带钱呢。
顾盼左右的刘子业蓦然想到了攀爬宫墙这一法子,一时着急他没有细思其中的可行性,便摩拳擦掌准备行事。
正当他起步要离开正院走向偏墙时,却是突然瞥见了其中的一个侍卫挪脚撑开了殿门,门户留下了一道钻出月光的间隙。
刘子业不失分寸露出了笑容,脑子灼急的他都差点忘记了,自己乃是一国太子!
刘子业向那侍卫走去,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眼神精干,浓眉细眼的中年男人。后者很是识时务蹲身弯下了腰让太子殿下得以俯视他。
“你很不错,叫什么名字?”刘子业拍了下侍卫的肩膀。
“回禀殿下,小人名唤高秋爽。”一脸谄媚相。
“渤海那个高氏?”
高秋爽尬色一笑,“小人不才,广陵分支的。”
刘子业阔步走进了含章殿,高秋爽跪拜在外。
旋即刘子业撩起下裾,一路快跑冲向王宪嫄的寝宫。
雾眼憔悴的王宪嫄左手正托放着一包药粉。她停下拆解药包动作转而揉了揉眼睛,她想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一时眼花缭乱带来的幻觉,她伸手去抚摸那道虚影,格外含情。
刘子业握着了自己母后的那双手,很是滑嫩,可又冰冷,甚至有些颤抖的感觉。他从那双柔荑掰出了那包药粉,悄无声息。
四目相对,却是没有言语,王宪嫄深情地抚摸着刘子业的小脸,随即将他涌揽到了自己的胸前。
王宪嫄的那里风光很是壮观,愣是让他难以呼吸,却又很是柔软,刘子业用脸蹭开了一个小口,感受着来自母亲身上的那份牡丹花香。
千言万语仿佛在此一怀尽然诉说完成。
刘子业离开了那足以令人沉溺的温软,突然挺身开口道,“母后,父皇好生不讲道理,我要去跟他讨个说法。”
刘子业会不会去讨要说法是一回事,但此时他必须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母亲身边。
王宪嫄看着自己儿子那像是大公鸡叉腰一般替人鸣抱不平的样子,泪花开放,是欢喜且担忧。
“法师你可不要冲动,你父皇认定的事情是不容他人改变的,而且他是皇帝,从来不会认错。”
“哪怕是母后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吗?”
王宪嫄嘴角勾起弧度,尤为惨淡,更是尤为让人不忍,例外?或许是曾经也可能是从未有过,如果将来有的话,也不会是自己。
刘子业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拍了一下自己的小额头,还俏皮挑眼的看了自己母后一眼,分明就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作此态。
刘子业继而坐在了王宪嫄的膝下角边,偏头贴着她大腿处的裙摆。
“法师错了,惹得母后伤心了。”
王宪嫄揉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清风自诩温和。
“母后,等法师长大了,一定会保护你的。”
“母后,法师想要快点长大。他们都觉得我只是一个孩子,还小。”
王宪嫄依旧抚摸着他的头发,愈发温溺,来作为回应。与她而言,他永远都只是自己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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