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焉能不死(1 / 1)龙之启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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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翁,堂兄今日卯时便到西园练兵去了,按理讲他早该回府侍奉阿翁于左右!可他却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孩儿实在是气不过!”

旁边正躬身伺候的袁术顿时来了精神,他身形略显瘦小,即使是叔父袁隗年迈体衰居然也比他高上半头。

鸠形鹄面看上去压根没有同父异母的袁绍雍容华贵,再加上袁绍是袁逢和贱妾醉酒后所生,所以两兄弟平日里明争暗斗已经是常态。

但外人并不知道袁绍是激情啪啪的产物,还以为两人都是嫡子,所以京城有名望的良家子弟都喜欢结交袁绍,而不是袁术这个长相磕碜的家伙。

举个简单的例子,曹操和袁绍伙同去劫别人老婆时快活时,袁术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干巴巴蹲着玩泥巴。

好不容易长大吧,袁绍还被过继给袁家族长袁成,直接当做族长培养,这就导致袁术自幼就对袁绍怨愤交加,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你和绍儿两人都是我袁家未来的指望,呵呵,在你们身上,我似乎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袁逢习惯性过滤袁术暗理指责袁绍的言论,只是欣慰笑笑。

说了几句话就停住了,脸上带着回味的神色。奈何他身体时好时坏,每日不能太过操劳疲惫,眼看着整个人就要油尽灯枯,他必须要在剩余时间安排好袁家的出路。

“术不才,有此成就,皆是仰仗阿翁的循循教导。”

袁术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每次袁逢教导他的时候,他都会认真聆听,甚至无时无刻不在袁逢身边悉心照料。为的就是接任袁家族长的地位,彻底将袁绍那个庶生子给甩在身后。

袁逢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欣慰的笑了,朝他招了招手。袁术不敢怠慢,立刻来到袁逢身旁。

“吾死之后,汝兄为族长,家将颜良文丑亦归本初,其余门生故吏你二人均据半分,纪灵属汝,汝南予你做基业,能否成事各便听天命吧!”

袁逢挣扎起身,轻声在袁术耳边嗫嚅道,声音虽然很微弱,但他眼中的精光却始终没有散去。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将袁术震住,环顾了下旁边正紧密注视两人的袁隗,袁术知道今天他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强挤出抹笑容应承道:“阿翁之言,儿自当顺从。”

闻言,袁逢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重新躺回床上朝袁隗道:“为兄这一死,你便成了主心骨,切记,只要刘宏不死,计划就万不能提前实施,我们袁家几代人的心血全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袁隗年龄五十上下,身长七尺,青衫加身,下颔胡须经过特别处理显得异常美观,整个人便器宇不凡起来。

袁隗上前几步,一把按住挣扎起身的袁逢,脸上露出抹悲怆,幽幽叹息过后才朗声说道:“兄长身子有碍,切莫折杀小弟,何进愚钝,吾自有计策应他。”

袁隗看似弱不禁风,可他平常喜欢舞剑淬体,所以身休康健,和病殃殃的袁逢截然相反。被他按住,袁逢不能起身,只得出言说道:“如此便好,袁家能否更进一步,尽托付尔等!”

兄友弟恭的场景看的袁术愈加反感,掩藏在袖袍里的手指早就刺破皮肤,深入皮肉,但袁术却感觉不到一点痛意。

刚想找个缘由退出房间,熟料门外突然传来管家袁安请示的声音:“家主,驸马都尉蹇秀来访,说有事相商!”

房内原本温情默默的气氛瞬间滞住,前一刻还瘫烂如泥的袁逢闻言立马恢复精神,高声喝骂道:“就说我不在府上,把那竖子给我狠狠叉出去!”

凶戾的眼神让握着他手的袁隗诧异万分,这不刚刚还半死不活吗?怎么提到蹇秀就像打鸡血一样亢奋。

郁闷的管家领了命令,转身要走,却见冷眼旁观的袁术猛然从房内走出。

“蹇秀是谁,为何阿翁如此恼怒?”

“回禀少主人。”管家赶紧低头解释。“听人说他堂兄是现在风头正盛的上军校尉蹇硕,而他本人刚被皇帝选为帝婿,是个两千石的闲散官员。”

“上军校尉蹇硕,那不正好节制袁本初吗?你快带我去见见这个蹇秀!”

袁术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心思瞬间活泛起来。

府邸门口,蹇秀继续观摩着蔡邕的飞白书,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蔡邕此刻应该还在江海著书传教,等到明年董卓进京时才会入朝任职。

他正胡思乱想,却没注意府门应声打开。袁术飒踏流星走出来,尖瘦脸上先是细细打量了蹇秀一阵,唏嘘叹道:“这不是蹇议郎吗,升任驸马都尉也不请为兄小酌一番?”

蹇秀怔了半响,听着此人的语气,好像和自己是至交好友一样。可关键是前身压根儿没有对他的印象。

愕然地看着眼前之人,蹇秀努力翻查脑海中的记忆,仍然发现自己对于此人,却没有丝毫印象。

这也不怪他,袁术任职虎贲中郎将,统领虎贲禁兵,宿卫皇宫,秩比二千石,而蹇秀之前不过是区区六百石的议郎,再加上袁术素来眼高于顶,压根不屑与蹇秀这样的阉党为伍。

蹇秀摸不清对方底细,只能满脸惭愧之色,连忙说道:“还请恕我愚钝,不曾知晓阁下名讳,不知阁下可否告知?”

袁术亦不恼怒,意味深长笑笑:“某不才,痴长蹇议郎一旬,苟任虎贲中郎将一职,现在可也受令兄节制。

提到虎贲中郎将,蹇秀心思急转,当即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朝廷内的两千石官吏就那么多。再加上虎贲中郎将权柄颇重,只有身世显赫的人才能担任,所以袁术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其实吧,抛却其他因素,蹇秀对这袁公路也是蛮欣赏的,三国乱世作死这方面,仲家皇帝不知道干翻了多少人,刑道荣都只能甘拜下风。

“原来是公路兄,失敬失敬,不知公路兄找某何事?”

蹇秀略显敷衍的拱了个手,他这次是专门来找袁逢或者是袁绍的,和袁术这种胸无沟壑的脑瘫基本上没有什么好掺和的。

“蹇驸马不用再等了,我父方才让管家叉你出门,而我想来见识下蹇驸马风彩,所以有意结交一二!”

袁术仿佛看穿了蹇秀的心思,挥手摒退跟在身后的袁安:“袁安,闭门吧,某去宫中守值顺便和蹇驸马同道聊聊。”

这……

看着阖上的漆门,蹇秀蹙起眉头,心中升腾起一丝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听袁术说话。

“蹇驸马,某知道你正为蜀绢的事担忧,解决这件事对某来说轻而易举,不过吗,现在某有一事相求。”

袁术左手亲密的勾住蹇秀肩膀,右手指指西园的位置,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顺着视线遥望过去,蹇硕当即心领神会。也不多话,而是朝袁术笑了笑,径直退后半步,扒出自己之前藏在屋瓴碎瓦下的官印递给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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