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又轻轻一拍脑门,轻笑道:“哎哟,瞧我这脑子!
富商家里的公子哪有您这样的气质?我看,您定是郡守府的幕僚老爷。”
秦渡沉默半天,一直没说话。
心里一阵倒吸凉气。
直呼遭不住,这殷十三简直是直男收割机......
刚才这么几句话,一颦一笑都透着媚气,要不是自己道行深,怕是早被他给掰弯了。
而更可怕的,则是对方的眼力。
秦渡现在虽然穷困,但前主曾是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哪怕再落魄,那股阔气总是残存着的。
而稳重和干练,恰是一个老刑警必备的职业素养。
殷十三只不过第一次见自己,就把这些细节全都看了个透彻。
所幸,自己身为穿越者,兼有两份记忆、两种气质。
彼此交融之下,倒叫这伶俐人儿有了误判。
不动声色,秦渡平静道:“你看破我身份,也知我来意,那么可否将事情经过,如实相告?”
殷十三柔柔点头,眉宇间却渐渐蒙上一层哀怨,直要把人心都给揉碎。
他哀哀道:“其实五天前,郡守大人、几位巡法司的大人都曾来盘查过,小人已将实情都讲过了。
只是三天前,刑狱寺的宋大爷不知为何也过来一趟。”
说到这里,殷十三特地问了秦渡一句:“爷您知道宋大爷么?他倒不是大官,而是刑狱寺仵作、说是仵作,其实是个看守义庄的差人。”
秦渡没有回答,怕露出破绽,只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殷十三道:“那宋大爷也不知从哪得了银两,特地赏下五两银子叫我问话。
我本以为他也是为南城凶案而来,没想到是跑来告诫、叫我万万不可胡乱说话,否则性命不保。”
说着说着,殷十三竟如女子般红了眼眶:“天可怜见,我不过是个卖艺为生的苦命人。
当初刑狱寺王海口口声声海誓山盟、直说有大主顾赏银子、叫我帮他跑腿递一条子给杨顺子。
那王海还说,一旦事成得了赏钱,他愿意娶我为男妻,哪管什么人心偏见,都是粪土。
没想到事到如今,王海那厮没了影儿。
郡守府、巡法司、刑狱寺却都找过来,就连义庄的宋郊宋大爷都威胁要杀我。
难道真是红颜自古多薄命......”
说着,殷十三却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在秦渡的手背上。
他哀怨道:“幕僚老爷,您说,我这命是不是苦?”
秦渡:......
他默默把手抽回来,半边身子都有点麻了。
平心而论,殷十三的皮肤吹弹得破、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好。
但想到此人与自己同为男性,秦渡就坐立不安。
此刻反正得了线索,继续停留也没意义。
秦渡忙起身道:“小相公自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唉。”
殷十三叹了口气,又幽幽站起,哀怨道:“若有朝一日,先生看腻了庸脂俗粉,随时可来寻我。
我知自己出身卑贱、比不得先生大才,但若能承先生雨露,便是大大的福泽,毕生难忘。”
秦渡拱手作别,转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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