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清倌人普遍好看、卖身的梳拢业务精湛之外,厨子的手艺、一楼戏台花旦的唱腔也是一绝。
之前牢头请客,叫狱卒跑腿买回来的上等酒席,就是从这要的。
“勾栏院偏取名叫杏花楼,污了风雅,也不直白。”
秦渡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型娱乐会所,此刻左瞧右看,看什么都透着新鲜。
又啧啧赞叹:“要是我取名,就叫红杏楼,换个字,整个意思都不一样了......”
杏花楼一层都是散桌,此刻虽不是客流高峰,却也留恋着许多人。
一些穿着简单的清倌人抱着琵琶唱小曲儿,旁边食客倒没几个认真听的,多半都忙着揩油。
因这杏花楼是三层中空结构,所以抬头就能瞧见二楼。
那回廊连接一个个单间,偶有恩客和梳拢出门,皆是衣衫凌乱。
至于三层,却是杏花楼花魁所在。
据秦渡所知,那花魁平日里极少露面,要想见上一面,都得在杏花楼里消费至少百两官银。
大周银钱分两类,官银是刚从铸造司流通到市面上的官铸新钱。
市面上一两官银=十钱碎官银=十二钱碎银=一千二百文钱。
其中两钱区别,是各大银铺重铸碎银的人工和火耗。
“销金窟啊......两世为人都逃不开一个穷字。”
秦渡摇摇头。
花不花魁的无所谓,自己这样两袖清风的正人君子,来这地方也是为了查案而已。
他的视线落在一楼正中的戏台上,上面有个身段婀娜的小旦,正咿咿呀呀唱戏。
此人就是殷十三。
“要说古代的女装大佬,可比后世那些妖娆多了......”
看了片刻,秦渡愣是没看出这殷十三有哪像是个男的。
再跟记忆里的许嘉宁对比......
可怜的许兄。
找闲桌坐下,点了壶高碎、要一盘干果。
秦渡仅有的一两碎银,缩水成九钱零五十文。
肉疼......
不过为了查案,秦渡也只好再捡出五钱银子,吩咐一楼伺候的大茶壶找个姑娘来打茶围。
所谓‘打茶围’,就是叫此处有技术的女性工作人员来陪茶。
此外又有‘做花头’(陪酒)、‘做人家’(在倌人住处留宿)等等,那价格是一个比一个贵。
亏得是杏花楼薄利多销,有特别规矩、一楼的散桌也能打茶围。
要是到了二楼,打茶围除了给姑娘的五钱,还得分别赏伺候的茶壶和娘姨各自五钱。
“太贵,太特么贵!”
秦渡两世记忆,此刻忍不住对比分析物价。
自己前世做刑警,月收入也就三四千;对比郡守府衙门的差役,每月薪俸三钱。
这杏花楼里的姑娘打茶围就要五钱,万一想去二楼,最低消费就是一两五......
再想想这身体前主,曾经与许嘉宁一起出入勾栏院,每次都是三五十两的大手笔。
那可恶的败家子!
秦渡眼眶肌肉微微抽搐着。
正这时,背后传来个娇滴滴的声音:“爷,我叫翠红,您想听个什么曲儿?”
随着声音,一只小手轻轻搭在了秦渡的肩膀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