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杨广一声称赞:“就用唐国公之策,其余的缺额,可暂从北方边军调用。”
见段文振裴矩再无异议,杨广不由赞赏的看了李渊一眼:“叔德你很不错,不愧是朕看重的肱骨之臣。这次亏得是卿,否则此事,真得让朕头疼半天。”
李渊喜不自胜,面泛红光:“这本是臣份内之事,臣承蒙先皇与先皇后亲厚,又得陛下看重,历任几州刺史,却无甚建树,某有愧于龙恩,整日心戚戚然,只恨自己能耐有限,拳拳之心不能报答陛下万一!”
“此言太欠,朕知你历任三州刺史,两任郡守,都政绩裴然。”
杨广的神色,愈发满意:“既然这赎买与改造墨甲之事由你提出,便由你领卫尉少卿职坐镇东都,替朕把这事给调配好了。稍后我让中书舍人,给你旨意。入冬之后,如若各部墨甲不能如期换装,朕便唯你是问!可若能如期完成,那么朕得胜归来后,必酬卿之功!”
李渊神色肃然,躬身一揖:“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杨广长声大笑,随后又振衣而起,神色冷肃:“朕御驾亲征,前往辽河督战一事,诸卿已勿需再劝。朕已下定决心,十日之后经永济渠北上涿郡!今日召集诸位至此,也只是为监国以及大兴东都留守一事。”
监国的人选,其实无需议论,皇后萧氏是最合适,也是唯一的人选。而帝都大兴与东都洛阳的留守,则只有元德太子杨昭所遗三子,最合杨广心意。
杨昭是杨广长子,孔武有力,能拉强弓,节俭朴素而又生性谦和,仁爱有德,深受杨广喜爱。可惜英年早逝,年仅二十二岁就死在了大兴城。
不过这位留下的三位皇孙,却俱皆聪颖颖悟,敏而好学。
其中皇长孙杨倓,最得杨广喜爱,时时刻刻都要带在身边,亲自。每次出巡,杨倓都需随驾
所以这次征辽,将由皇次孙杨侗,坐镇东都德太子杨昭第三子代王杨侑,为大兴留守。
这并没什么可争论的,诸臣真正要议的,是留守辅佐的大臣。
两位皇子还是总角垂髫之年,少不更事,大隋自然不能依靠两个小儿来处理国政。至于萧后,虽是出身兰陵萧氏,可终究是一介妇孺,见识短浅,难令朝中众臣心安。所以这留守辅佐萧后与皇孙监国的大臣人选,至关重要。
最后选定内史侍郎虞世基,纳言苏威留驻东都辅政,另晋屈突通为左骁卫大将军,助代王杨侑坐镇帝都。
等到诸事议定,杨广移驾之后,段文振便步如流星,直往殿门行去。自从杨广年前,颁发征辽诏书之后,兵部就是如今朝廷六部中,事务最繁重的一部。
而段文振身为兵部尚书,自也是百事缠身,
不过这位在从李渊身边经过时,却特意停步看了李渊一眼:“李公今日所建之策,某未能想到,也确为上善之策!这筹集墨甲之事,就拜托李公了。我想以李公之能,必不会辜负陛下重望!”
“某自当尽力!”
李渊受宠若惊,忙躬身朝段文振拱手一礼。可这位早已是脚步带风,远远离去。
而正当李渊起身之时,那御史大夫裴蕴,也已行到了他的身侧。此人手抚长须,目光似鹰般扫视着李渊上下,意味深长的说道:“李公,听闻一月之前,李公向陛下敬献了两位美人,如今都深得陛下宠爱?”
“裴公?”
李渊愣了愣,不禁面色愕然的,向裴蕴看了过去。
敬献美女,确有其事。可他不知这位御史大夫,对他说出这些言语,到底是什么用意。
“并无他意!只是没想到而已,堂堂的唐国公,八柱国家的武功李氏之主,居然也成了一位谄媚幸进之徒。”
裴蕴哈哈大笑,而正当李渊怒火升腾之时,这位却又似笑非笑,将双手背负于后:“除此之外,某的部属,最近还打听到另一奇事。如今民间正有谶语流传,广为东西二都小儿传唱。其中一句,说是十八子,坐天下…不知这一事,唐国公可曾听闻?”
李渊先是不解其意,可片刻之后,他就身躯一震,眼现骇然之色。那原本卑躬的脊背,也瞬间冒出一股冷汗,浑身如跌入冰窖般幽冷。
“我想这十八子合起来,不就是个李字么?李公啊李公,请好自为之!”
当此句道完,裴蕴便又悠然笑着,昂首阔步,大步离去。独留李渊立于原地,宛如冰雕木塑。
深夜时分,一尊满布蓝色魔纹的钢铁墨甲,耸立在李世民的帐篷中央。
李世民则立于这墨甲身前,小心翼翼的将一个不到手指头大小,仿佛齿轮般的零件,嵌入到这墨甲腹部的装甲板后。
当卡槽对接的刹那,这尊墨甲的周身,顿时发出了一阵咔嚓嚓的响声,所有的零件,所有的齿轮,都开始急速运转起来,流畅而复有节奏。那些蓝色的魔纹,也发出了阵阵荧光。
李世民不由后退数步,眼神兴奋的上下打望着这尊充满着奇异美感的甲具。
此时距离他们在河畔遇袭之夜,已经有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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